夜是柔軟的。月光朦朧,星光迷離,燈光燦爛,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銀瀉輝。風輕輕的柔柔的飛翔著,巨大的翅翼親切的撫摸著一切。這月光星光燈光,這微風,交織成一張魅力無窮的網,包裹著世間萬物,使人們在溫馨的氣息裡滿足的睡去,沉入一個個甜蜜美好的夢鄉。
一間小出租屋裡,辛子念輾轉反側地躺在床上難以入眠,難道真的就這樣不甘不願地搬走嗎?忽的響起手機鈴聲,給整件空蕩蕩的房子帶來了一絲生氣。
她熟練的按了接聽鍵:“喂……外婆。”電話那頭老太太安詳地坐在病床上,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哎,念念,醫生說我如果沒什麼大礙的話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徐茶哈哈大笑地說著。
乾淨整潔的病房裡窗外的暴風驟雨令人心悸,但重症救護病房內的醫生們似乎絲毫沒有感覺,他們不斷重複著搶救的步驟,執著地期盼著傷者能起死回生。
在病床旁,姜藝坐在一張小小的凳子上,那雙白皙的手牢牢握住徐茶乾癟的手,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辛子念和媽媽長得很像,尤其是那對會說話的眸子,水靈靈的我見猶憐。一張花瓣唇嘴角微微翹起,心裡為自己的母親感到開心。
“外婆……我們要搬到哪去啊?那個……我不太想離開南清,要不你和媽媽住一起吧,我自己在這兒挺好的。”冷清的房間裡迴盪著她甜美的聲音。
老太太一愣:“為什麼要離開南清?”徐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傻小孫女到底在想些什麼喲!“不是嗎???”辛子念一頭霧水,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裡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很留戀。
姜藝接過電話,先是柔聲笑了一下,“念念,是這樣的,考慮到以前媽媽思考的不到位,這才讓你這麼厭惡媽媽,但媽媽真的很想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雖然……”女人抽泣著停頓了一下,“雖然有些人是註定湊不齊了。我也知道,你對這裡的一切都很捨不得,所以就在市內買了一套房子。希望可以多陪陪你們。”她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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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辛子念不爭氣地嚥了口唾沫。“真的。”笑容如繁花般綻開,“媽媽……謝謝你。”她垂下眼眸,抿著嘴若有所思,不過無論如何,她都很開心。
空無一人的舞蹈教室裡,已是凌晨兩點,宋詩辭穿著一件白色紗裙,一片片薄紗被風吹過掀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透明乾淨的玻璃窗一塵不染,窗上的窗簾漲如蓬帆。
女生在跳舞的時候真的有種無法用文字形容的美。
那歡暢淋漓的舞姿,那優美嫻熟的動作,那千般嬌姿,那萬般變化,似孔雀開屏,似蓮花綻放,似飛龍穿梭。臺下雷動的掌聲,不單是對美的愉悅,力的喝彩,生的讚歎,更是感化的激動,靈魂的洗禮和放飛。
明明是一首很歡快的曲子,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開心的情緒,只見她微微閉著雙眼,那對如水般清澈的美眸片刻緊閉上,臉上沒有半點庸脂俗粉的沾染,淡淡的唇色不會顯得過於嫵媚。
她長得真的很好看,高挺小巧的鼻子,白皙的面板吹彈可破,面色紅潤,兩片花瓣唇微微張開,眼睛十分有靈性,彷彿心裡面在想些什麼都能透過眼睛看出來。
教室裡安靜地令人生畏,只見女人疲憊地躺在地板上,天花板上掛著的吊燈刺的眼睛發疼,宋詩辭微微張開眼睛,將頭扭到一邊去,臉龐的秀髮吹到臉頰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美。
如果可以自己選擇命運,她會毫不猶豫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像辛子念,那樣單單純純,整天嘻嘻哈哈的小女孩,不用顧及自己的形象,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沒有如果,她只能無能為力地聽著家裡細細碎碎的砸碎聲,忍受著所有人的唾棄。
“真病態,像我這樣自負的人,或許這一輩子都不配得到任何人的關愛吧?”她苦澀地笑了笑,從地上坐起來,繼續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閒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志,獨自馳思於杳遠幽冥。志在高山表現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衣袖舞動掀起香風,衣香體香飄散不已。纖細柔軟的身姿亭亭玉立,像紅蓮搖曳在秋霧裡。軀體和雙臂緩緩舞動,像輕雲剛被風吹出山谷,又豫請風徐起時柔嫩的柳條,低拂池水將影兒映進水裡。
窗外簌簌葉聲零落如雨。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窗上呼呼大睡的辛子念皺了皺眉頭:“誰呀?”床上的女孩微微動了動睫毛,跟著又沒有了動靜。不一會兒,終於勉強地掙扎睜開了眼,刺眼的陽光,要她很不習慣,下意識地又閉上眼,然後嘗試著再慢慢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