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說完,一隻有力的大手便惡狠狠地掐住她白皙的脖子,這目光如冰水澆在她的脊樑上,寒徹肌骨。
“閉嘴,你不配提楚芸的名字。”他的視線儼如鑽探泥土深處的一杆鋼鑽。
這陣難受一直持續到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間,宋詩辭拼盡全力呼吸著周圍新鮮的空氣,喉嚨有些生疼,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忍不住一直咳嗽。
她那雙美麗清澈一亂春水般的眼睛一眼就能看透旁人的心。“我都已經說了,姜楚芸的死我不是故意的,反正我現在也無所謂了,要殺要剮隨你便。”女人伸手去放在脖子上,吃力地咳嗽著,面色通紅。
“要我說多少遍,你不配提楚芸的名字。”張揚微腫的眼皮裡嵌著兩隻枯澀的瞳子,像雨夜的街燈閃著悽清冷落的光。一隻有力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揪住她的衣領,恨不得現在就要了她的命。
呵,不都半斤八兩嗎?有什麼好憐惜的?
女人一臉不屑地笑了笑,眼皮微動,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動,彷彿蝴蝶撲扇的翅膀。“你覺得你把我殺了姜楚芸就能死而復生嗎?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苟延殘喘的生活下去了,你想怎麼處置都是你的事。”
他的兩眼黑得發亮,鋒利的目光,彷彿要把什麼刺穿似的。“她不過是要強了些,為什麼要了解了她……”張揚兩隻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寶石一樣的眸子,閃著悽楚的光。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呵,要怪就怪她太多管閒事了,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嗎?還是早點認清現實吧,跑到我這裡來爭強好勝算什麼本事?”她的瞳仁亮晃晃的,彷彿兩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目光炯炯地盯牢他。
話音剛落,一個響亮的耳光便重重地停留在她那張白皙貌美的臉上,臉頰頓時有些泛紅,眼裡泛起陣陣淚光,心臟像是被什麼深深刺痛了一下。
輕盈的雪花像美麗的蝴蝶,像從天而降的精靈,輕輕地在玻璃窗上點了一下,又翩翩然地飛走了。
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雪花飄下來,天空像掛起了一塊帷幔,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多。
辛子念手裡拿著資料夾,細細的看了一眼紙張上的文字,不禁聯想起自己遇到他的那個清晨,雖然好久不見,但每次見面還是會心動呢?這難道就是人的本能嗎?而我,又是在以什麼身份來懷念他呢?
她輕輕開啟抽屜,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個精緻的鈴鐺手環,在夜的翻湧下,那個小巧的鈴鐺發出陣陣微光,就好像在訴說著自己的不快。
“你怎麼突然就不愛我了呢?”她揚起長長的睫毛,眼珠像浸在水霧裡的黑葡萄,兩隻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寶石一樣的眸子,閃著悽楚的光。
“可是我們以前一起看過的花燈,一起一路走過來那麼多難以忘懷的瞬間都不做數了嗎?”女人拾起桌面上這冷冰冰的手環,憐惜地放在胸口上,閉上眼睛,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入美好的弧形。
眼淚像一個個調皮的小孩子從眼眶裡蹦出來。
一滴滴熱淚輕輕砸在手環上,浸溼了鈴鐺,發出輕微的鈴聲。
“雖然過去了好久,我還是好喜歡你,真希望一夜醒來,事情都變好。所有深夜的心事都變成頭頂的那一顆星星,指向每一條正確的路。喜歡一首歌會單曲迴圈,愛上一個人會不斷原諒,可是歌聽夠了就會切掉,所以人愛累,也會收起一而再三的卑微。”
辛子念伸手拭去臉上的淚,她啜泣著,好像受到了委屈。聲音不是很大,但很有穿透力,聽著讓人心疼。
樹枝上一串串亮晶晶的銀條兒抹上了淡淡的粉色,松樹上一團團蓬鬆松的絨球,映著嬌美的太陽,呈現著一幅美麗的畫面。
她拿著資料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手去敲了敲川鶴的房門,畢竟這個叫李清竹的人應該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吧?不過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原來還有人可以把一份感情埋在心底好幾年嗎?
看著門後那張英俊的臉,她的臉有些微微泛紅,只能無奈地撇了撇嘴,把資料夾遞到他手上,“這是關於李清竹的資料,希望你們能夠早日見面,這也算是我能做的最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吧,希望你不要太失望。”她的兩隻眼睛像兩股泉水,清澈見底。
“這麼快就找到了嗎?你是怎麼找到的?我找了他兩年多還是音信全無。”川鶴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說話的聲音磁性、 溫柔, 像是重力的吸引, 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這個……總不能說是顧拾黧幫自己找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