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窗外一片漆黑,路邊幾盞路燈暖暖的站在馬路旁,北風呼嘯,馬路上的車輛絡繹不絕。
辛子念裹著白色圍巾站在馬路旁,肩上揹著一個白色單肩包。
馬路旁駛來一輛黑色小轎車,玻璃窗慢慢被搖下來,她微微眯著眼望過去,車窗裡一張俊美的臉浮現在眼前,女人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子念,等一下。”男人火速下車,那只有力的大手緊緊拉住她纖細白皙的手腕,她的手冷的可怕,握住的那一刻他心裡一顫,瞳孔微微擴張。
辛子念一臉不耐煩地甩開他寬厚的手掌,像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這個男人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見了。
她揹著單肩包自顧自地走在馬路上,腳上的一雙白色高跟鞋滴答作響,不遠處的井蓋正在微笑著向她招手,雨水淺淺的打在鞋跟上。後面緊跟著他的黑色皮鞋。
突然覺得腳下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樣,女人微微皺著眉頭,試圖用力掙脫那股奇怪的力量,埋頭一看,右腳的鞋跟不偏不倚卡在了縫隙裡。
“……”
空氣突然安靜,她的臉瞬間黑了一個度。這是什麼社會死亡時刻!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前男友面前!辛子念,忍一忍吧,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念念,你沒事吧?”顧拾黧把手裡的傘偏向辛子念,那雙深邃的鳳眼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要你管,你不是還要和那個宋詩辭你儂我儂的嘛,我哪敢耽誤您的時間啊?”辛子念硬著頭皮一使勁,鞋跟猛的卡在縫隙裡,和鞋子分家了。
女人一鼓作氣脫下腳上的高跟鞋,赤著腳走在水淋淋的馬路上,涼絲絲的雨水浸得腳丫子一縮,冷入了骨子裡,她頓時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念念,你到底在說什麼?”男人眉頭一緊,心裡有一萬個疑惑,想了好久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對自己的態度轉變會那麼快。“你這樣會著涼的,我帶你回家好不好?”他的語氣很溫柔很寵溺,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顧拾黧,到底要說幾遍你才能明白?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了!”辛子念聲嘶力竭地吶喊道,或許從一開始自己朝思暮想的他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過。
街道上很冷清,雨絲飄飄然地灑,灰濛濛的天空就像是在訴說她的心情,鐵柵欄上積滿了雨水,水流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女人推開他的傘,極力遠離他。
顧拾黧,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你。
辛子念斂眸,微微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像只落湯雞。
他追上去,無論她怎麼拒絕都始終跟在身旁,雨水打溼了他烏黑的發,雨水順著臉龐滑落,身上的衣服表面已經被打溼,腳上的黑色啞光皮鞋也被雨水浸溼。
“我送你回家。”顧拾黧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一隻手撐著雨傘,“你家在哪?”男人微微低下頭看著她,雨越下越大,打在傘上噼裡啪啦的響。
紅牆綠瓦在下雨天顯得灰濛濛的,一層層濃厚的霧靄把它包裹住,雨水順著屋簷上的瓦片往下滴,屋簷下那片白花花的石頭經過時間的摧殘早已水滴石穿,留下一個個顯而易見的小洞口。
“不說話是想讓我送你去我家嗎?”他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到了車旁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副駕上,一隻手擋住車門頂端,生怕傷害到她的一分一毫。“金城區十一幢604!”辛子念冷冰冰地開口道,跟他欠了她兩百萬一樣。
女人悄咪咪地時不時看他幾眼:這個人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嗎。
“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看。”顧拾黧把車停好,轉過頭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而她嘴角微微抽搐,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尷尬的笑了笑:“既然已經到了,那我就先上去了,謝謝你啊。”說罷,她從包裡掏出一張紅色毛爺爺放在副駕上,拍拍屁股剛要走人。
男人臉一黑:辛子念,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拉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我送你上去。”“這不太方便吧?而且這個時間點人家都已經睡覺了,你這樣會打擾到我室友的。”辛子念尷尬一笑。
電話鈴聲毫無徵兆地響起,女人硬著頭皮接通電話,“喂?曉柔,嗯嗯,我已經到了,不用擔心我。”樓上的陳曉柔臉上敷著面膜,桌上擺著平板電腦,播著熱播劇,這嗓門不去當拉拉隊可惜了。
“小念,你要是再不接電話我可就要著急死了,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也不接,給你發簡訊也不回,我都擔心死了。你快點上來吧,我還急著要我男神的簽名照呢!”陳曉柔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