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窿八部.新村疑雲》第一百二十八章 兩面派（3）
焦集瑩回到闊別多年的家鄉。夢中的風景依舊如昔，近鄉情怯的感覺愈來愈濃。自從姑媽和表姐來縹緲山莊做客，知道了母親病重的訊息之後，焦集瑩經常半夜裡從噩夢中驚醒：“母親，是女兒不孝，這麼多年了，只顧自己逃避，雖然寄錢回家了，但老人更需要的不是金錢，而是子女的陪伴……”
焦集瑩和曾經熟識的老一輩人打招呼，年輕的或者小輩的，多數都彼此不認識，倒省去了不少繁瑣的應酬。
“小焦，你回孃家來看看媽媽啊？這麼些年都不見了，你還是老樣子，你看我們這些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老了，老了……”快到家的時候，遇到了小學同學。
“老莫？你比我只大一個多月呢，別倚老賣老，咱們誰都知道誰的年齡，騙人也得看是對誰哈！你能有多老，當奶奶了還是做外婆了？”焦集瑩對莫言芸道，“老公還是原來的那個老公嗎？”
莫言芸笑道：“我的老公沒有變，還是原裝貨……一直使用起，效能還可以，不用更換……不像某些人，換老公比換衣服還勤……”
焦集瑩道：“你娃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原裝的老公好？就算是進口汽車嘛，原裝的也比組裝的強啊。沒有辦法的人才會買組裝的車……有實力的人都會購買原裝貨的。”
莫言芸道：“小焦啊，你的是原裝還是組裝啊？”
焦集瑩道：“你猜呢？”
莫言芸道：“我想……不，我猜，肯定是……重組的……對不對？”
焦集瑩道：“為啥一定是重組的？你怎麼不猜我的老公是原裝呢？”
“哼哼，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的條件，怎麼能和你的條件相比？我這個鬼樣子，要什麼沒有什麼，只能算是個女的罷了，也只有我老公這樣的老實巴交的鄉下人才會要我……而你就不同了，你要什麼有什麼，模樣又俊俏，身材又苗條，所謂苗條淑女，君子好逑。入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你不招惹男人，男人都會像屎蒼蠅一樣圍繞在你身邊……”莫言芸說。
焦集瑩掐了一把莫言芸：“你狗日的欺負我，把我比喻成了招引蒼蠅的臭狗屎了。老子絕不饒恕你娃！”
“哎喲，絕對是冤枉啊，我最多隻算是口不擇言，慌不擇路，不像某些人那樣飢不擇食……哈哈！”莫言芸欲蓋彌彰，想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事情矇混過關。
焦集瑩知道這個老同學是因為看見自己心裡喜歡才這樣開自己的玩笑：“老莫啊，你娃還是那樣沒心沒肺……還是以語言暴力來欺負我，多虧我這些年一直還把你當最好的朋友看！”
莫言芸道：“還把人家當最好的朋友呢？這些年你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到處打聽你杳無音信，你對親人保密，對情人保守，你對得起誰？你太過分了吧……”
焦集瑩道：“對不起寶貝，我之所以不想讓大家知道我的蹤跡，是怕影響大家的心情，我寧願自己一個人隱居在異地他鄉，深深的思念，默默地禱告，誰能告訴我故鄉的一切？其實我一刻也沒有忘懷……”焦集瑩開啟行李箱，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盒子，“你看，老莫，每年在你生日的時候，我都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今年剛好七年了。對吧？這七件禮物足以證明我沒有忘記咱們之間的友情……”
看到焦集瑩為自己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莫言芸眼眶溼潤了：“小焦……”
兩個自小在一起的朋友緊緊擁抱，一句話也不再說。
過了一陣，倆人才分開。
“對了，老莫啊，我姑媽來對我說，我娘病了？”焦集瑩急於知道母親的身體狀況。
莫言芸道：“哪有的事啊……老孃在家呢，一直以來身體都挺好的，沒有什麼病啊？肯定是姑媽用的計策，她想騙你回家吧……”
焦集瑩道：“姑媽騙我回家有什麼事啊？這些年母親一直都說自己很好，但姑媽的話讓我不得不親自回家一趟，眼見為實嘛。”
“走啊，咱們早點回家就知道了。哦，這些禮物我就不客氣收下了哈。來來來，我幫你拿行李箱，你幫我拿禮物，不然別人還是認為我在欺負你……”莫言芸邊走邊和焦集瑩講這些年家鄉的事情。
聽說老孃沒病，焦集瑩頓時開朗起來：“老莫啊，過了這些年，咱們家鄉也沒有什麼變化哈。山還是老樣子，路還是老樣子……人還是老樣子嗎？”
莫言芸道：“咱們這裡比較閉塞，村是鎮裡最偏遠的村，咱們社又是村裡最落後的社，什麼專案、什麼政策都沒有落實到咱們這裡來，人窮窮一時，地窮窮一生啊！”
焦集瑩道：“這麼貧窮麼？咱們村裡的年輕人都不外出打工見見世面啊？”
莫言芸道：“打工也是混飯吃，不打工照樣能吃飯。我們村的人大多又窮又懶又好吃，他們的觀點很奇葩，‘貧窮怕什麼，我們這個村是全縣最有名的貧困村，各級都有很多優惠政策可享受啊？咱們村的人的小日子也一樣過得滋滋潤潤的啊！’聽說駐村鎮幹部要把咱們村規劃為脫貧摘帽的村，村幹部不依不饒，村民群眾集體到鎮上上訪，最終把脫貧的日期定到了最後一年……為了爭取利益，享受政策，村裡的人有的是辦法……”
“咱們村都是貧困村，全體村民都是貧困戶啊？”焦集瑩感覺不可理解。
“是啊，我家是，你們家也是……不給評貧困戶的話，哪家都會不依不饒去上訪，幹部最怕群眾上訪，沒有辦法，只好都評為貧困戶……”莫言芸道。
焦集瑩感覺很是悲哀，對貧困戶的政策本來是用來幫助弱勢群體走出低谷，勤勞致富奔小康的，在某些地方卻被用來作為平均主義的福利政策來利益均沾。便問：“咱們村裡評貧困戶就沒有什麼標準嗎？”
“有標準啊，就是收入低吧……咱們村的土地都不出貨，所以……半畝田半畝土年收入算下來都應該是貧困戶啊……”莫言芸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就拿我家說吧，雖然我和他在家也算是勤勞了，一年到頭，也僅僅夠溫飽而已。在農村……確實沒有幹頭！”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穹窿八部.新村疑雲》第一百二十九章 當面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