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太監忙不迭走下來,將書信拿在手裡,走到皇上身邊時雙手恭敬舉起:“皇上請看。”
數十封書信,其上所書的內容無一不是蘇墨白明裡暗裡鼓動煒姜王造反的。
甚至連最初挑釁煒姜城邊其他城鎮的事情,都是蘇墨白一手策劃,打得他的名頭去行事。
看完這些,皇上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他重重一拍桌,怒道:“好個蘇墨白,朕倒是沒想到他竟有如此野心!”
“皇上息怒!”太監撲通一聲跪下,滿臉惶恐。
反觀煒姜王,倒是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姿態反倒並不像是罪人。
“息怒?天子腳下,區區一個蘇墨白就能掀起如此風浪,朕可當真是養了一群廢物!”皇上怒不可遏,一句話更是嚇得太監腳軟,再也不敢開口。
他求救一般的看了一眼蕭奕辰,這才發覺那人氣定神閒,全然沒半點緊張姿態。
不等他拱火,就聽皇上怒道:“傳朕的旨意,舉國追捕蘇墨白,生死不論!凡提供線索者,重賞!生擒或是誅殺者,提拔為官!”
“皇上,還需慎重。”蕭奕辰聽的眉頭緊皺,沒料到這位君王居然會給出如此荒唐的賞賜來。
真金白銀之下必有勇夫,這無錯。若有人抓到蘇墨白,便是辰王府出這份賞賜,也無妨。
皇上聽的擰眉,不悅反問道:“辰王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臣覺得賞金就足夠了,封賞官職便不必了。朝中文武官員皆是經過重重考核之人,若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當官,朝堂之上豈不亂了套?”
蕭奕辰語調恭敬,對於皇上沒有半點不耐之意。這話,也確確實實都是實話。
皇上聞言愣了一愣,隨後有些不耐道:“那聽辰王的就是了。下去吩咐吧。”
旁邊跪著的太監臉色難看,應了一聲好,這才忙不迭爬起身往外走去。
只是離開之前,他看蕭奕辰那一眼可謂是深意頗多。
“辰王,既然你說到了朝堂,可知如今京中對煒姜王吃食諸位大臣如何看?”皇上坐回了龍椅上,提到此事頗為頭疼。
跪在底下的幾人皆是臉色一沉,有些緊張的等著蕭奕辰的回答。
“臣剛從煒姜方向而歸,如何會知道京中大臣們是何意?”蕭奕辰笑了起來,笑皇上這試探太過淺顯。
若是晚兩日問,他可能會說出自己的看法。可現在,說了不就變相證明了自己對朝堂有所關注,存了私心?
“你看朕這記性,倒是糊塗了。既然你不知,看看這一份奏摺就清楚了。”皇上抬手扔了一封奏摺給蕭奕辰,自顧自道:
“朕這兩日也是被他們煩的厲害。一個個不去管管自己手底下的破事,總盯著煒姜王的事情做什麼?”
他這話雖是埋怨,卻也聽的林河王猛等人臉色難看。
這意思,不正是說那些朝臣要求嚴懲他們嗎?若是求情,也斷然不會在他們還未回來之前就三番五次的上書。
蕭奕辰看也沒看奏摺,只是眸色微沉道:“諸位大人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情。如何發落,還是皇上說了算的。”
他話音淡淡,卻將那些人試圖掌控皇上的話幾乎攤在了明面上說。
若是有朝臣在場,這會兒定然是要磕頭謝罪,用以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