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兩側夾道相迎的百姓中有人說的恭維的話,而有人,則是對煒姜王等俘虜感興趣。
他們議論的話傳到林鳶的耳中,也聽的她羞紅了臉,懊惱不已。
林鳶伸手掀開簾子朝外看去,眼眶微紅,還沒說話自己反而先委屈上了。
“哎呀,你看那馬車裡的是不是黎姑娘?她旁邊的小姑娘是誰?”有人看到黎素,當即揮手示意。
她離京之前,就已經有神醫之名得眾人敬佩。這一趟的所作所為,更是隨著戰報傳到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著結交一二。
“這姑娘我怎麼看著有些像煒姜王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嚷嚷了一句,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馬車裡的林鳶。
只見小姑娘微紅著眼眶,指節緊緊的攥著馬車簾子,似是在隱忍著淚水不願落下。
當初煒姜王長相出眾,又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年輕之時不知道多少人欽慕。
如今看到他的女兒這般大的年紀,容容貌上佳,還有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百姓們也是不免唏噓。
沒等他們回過神再說什麼難聽話,黎素冷聲吩咐道:“傳令下去,誰再多嘴,軍令伺候。”
周圍頓時清淨了不少。
黎素拿出旁邊軟劍一挑,將馬車簾子重新蓋好,看向坐在一旁委屈的林鳶,安撫道:“鳶兒別生氣,那些人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他們又有幾人為國效力?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慣了風涼話而已。”
“姐姐,我爹爹真是大堰的罪人嗎?”林鳶淚眼汪汪的看著黎素。
哪怕耳邊已經沒了那些人的議論,可有些話,她之前已經一字不落的聽的清楚。
黎素沉默了片刻,道:“何為罪人?迫害百姓,害得大堰朝上下怨聲載道民不聊生,方為罪人。你父王從前雖有錯,可未曾傷及百姓,且是受奸人蠱惑。雖有錯,可卻也不足以擔上罪人之名。”
面對林鳶,黎素總是無法狠下心與她冷靜分析眼前事態。哪怕她明知道這件事情煒姜王有一半的錯,可這會兒卻也無法實話實話。
在林鳶的心中,她的父王便是她的天,她的全部。
信仰一旦崩塌,她便是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何意?
“我信姐姐的。他們都是壞人,鳶兒不相信他們。”林鳶勾唇淺笑,拉著黎素的手低聲撒嬌。
看她一切如常,黎素方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想到之後還要面聖,她便有些頭疼。輪椅是行動方便,可她卻實在是不想見到這位皇上。
“王爺可算是回來了,真是讓老奴好等啊。”辰王府,皇上身邊的太監已經滿臉笑容的等在大門口。
在他的一側,太妃同樣是緊張的看著翻身下馬的蕭奕辰,匆忙兩步上前:“辰兒,這一路回來可有受傷?”
“有勞孃親擔心,孩兒無恙。”蕭奕辰溫聲解釋,目光落在滿眼深意的太監身上,道:“有勞公公稍後,本王換下盔甲便隨公公入宮。”
“那王爺便快一些吧,老奴出來可有些時辰了,免得皇上等急了。”
太監拉長了音調道,聲音聽的太妃滿肚子火氣。她眉心一橫,道:“既然如此著急,你不妨先行回去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