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皇上的身子逐漸恢復,太醫在一側伺候湯藥,還有一黑衣人站在病榻之前,身上的寒氣都尚未完全散去。
“陛下。”太醫將最後一盞湯藥遞給皇上,這才躬身告禮,退了出去。
黑衣人上前,扶著皇上坐了起來,一邊將湯藥遞到皇上嘴邊,一邊低聲道:“您吩咐奴才去做的事情,奴才都已經查問清楚了。”
皇上一手拖著藥碗,喝了個乾淨,才沉聲問道:“那石頭上的確被人動了手腳?”
“是被人動了手腳。不過,不是太子殿下著人動的。”
黑衣人將藥碗放在一邊,又扶著皇上躺下:“奴才已經查實,那日往石頭上抹東西的時候,是二皇子帶人去的。當日,辰王殿下和那個黎尚書家的姑娘也在。”
皇上躺在榻上,雖然面色蒼白,瞧著一臉虛弱,可是那對眼睛,卻散發著灼灼的異樣光芒。
黑衣人向前湊近幾分,聲音壓低了些許:“奴才已經去仔細查問過當日在場的百姓了,都說是二皇子著人抹上了東西,黎尚書家的還曾經勸阻過,似乎還因為此事和二皇子起了爭執。不過,奴才派人去二皇子府上問了,二皇子府上的人說,那日之所以他們回去抹東西,也是因為太子殿下應允地。”
皇上的目光越來越陰沉,搭在腹部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動,眉眼深不可測。
“陛下。”黑衣人低聲道,“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朕最然一力扶保太子坐上了如今的位置。可是朕知道,太子骨子裡是個軟弱無能之人。他絕對不會有膽子做這樣謀害的事情。何況,既然眾人都知道,此次事情是太子授意,二皇子親為,那就更加不可能是太子做的了。難不成,他是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要謀害自己的父親嗎?”
黑衣人坐在一側,聽著皇上的話,也緩緩點了點頭:“那陛下的意思是,此事不是太子殿下所為,是……”
‘二皇子’三個字,黑衣人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淡然地望著皇上。
“夏河。”皇上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一雙手撐在身後。
夏河立即將後面的枕頭扶起。
“你……你現在就派人去天牢。此事如果真的不是太子做下的,朕看太子在天牢的日子也未必會好過。記住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保住太子的安全。”
皇上的話才說完,都不等夏河起來答話,便聽到屋外傳來了太監慌慌張張的聲音:“陛下……陛下不得了了。”
太監猛地衝進屋中,撲通一聲跪倒在臥榻之前,對皇上叩首行禮,高聲便道:“陛下,天牢出事了。”
聞言,皇上和夏河對視一眼,立即在夏河的攙扶下,穿上衣服,備馬極速前往天牢
天牢內。
黎素和蕭奕辰站在一邊,看著坐在榻上,雙手已經被捆起來,還不住地用後腦撞著牆的太子。
“太子殿下這痴傻症若是想要治好,恐怕是難了。”太醫一邊收拾著醫藥箱,一邊連連搖頭。
太子看著太醫一臉無奈的樣子,竟然咧著嘴角,哈哈地笑了起來,還在重複他的話:“恐怕是難了……恐怕是難了……”
黎素和蕭奕辰還未答話,便見走廊內閃爍著火把的光芒,皇上在夏河的攙扶下,已經從門口急匆匆地快步而來。
才走到監牢門口,看到眼前一切,皇上登時便愣在原地,錯愕地望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