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火身為縫屍一脈,是從事死亡化妝整頓職業的人,將死者還原到生前的狀態,這個過程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細膩的手法,其要做的不僅僅是簡單的身體清潔和化妝,還包括對死者身體的修復和整容。
這需要縫屍一脈具備極高的技術和專業知識,同時還需要他們有強大的的心理素質和道德標準。
餘火用自己的技術和熱情,為死者送行,也為生者帶來一些安慰和告慰。
縫屍一脈,是在生與死之間行走的人,是用自己的手為別人送行的人,低調而受人敬仰的人,但餘火做夢都不會想到,眼前被自己復原的這張臉,是餘火不願而不得不接受的面孔。
餘火面對這張熟悉的臉,內心五味雜陳,甚至有些後悔復原這張臉,因為這張臉,讓餘火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張臉是師傅鏡水樓的。
儘管師傅鏡水樓,從未在公眾面前露過臉,在縫屍一脈總壇,也是戴著面具示人,卻始終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摘下過面具,包括餘火。
在沒有見識過鏡水樓的真容,餘火卻十分肯定這張臉就是師傅,理由非常充分,那就是臉上的那道深邃的傷疤。
這道烙印在師傅鏡水樓臉上的傷疤,不僅傷及皮肉,已經深入面顱之中,那是永遠也無法修復的傷痕。
關於師傅鏡水樓臉上的這道傷疤,餘火雖然不是親歷者,卻從師叔伯那裡多少聽到聽到過一些。
原來,師傅鏡水樓是個痴情的種,可以為了一個深愛的女人,拋下縫屍一脈的門主之位,而不顧一切的跟那個女人,遠走高飛,浪跡天涯。
但鏡水樓卻並不知道,自己的這段看似美好的愛情,卻終究得不到好的下場。
鏡水樓縫屍一脈的身份,讓女方家族極度不滿,甚至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不離開女方,鏡水樓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然後,愛情,是每個人心中最深的渴望,那種得不到的痛苦,像是深秋的落葉,隨風飄搖,無盡的思念在心中縈繞。鏡水樓也不例外。
越是得不到的愛情,越是讓人抓狂,鏡水樓為了能夠與女人長相廝守,不顧任何阻力,都要與女人在一起。
為了愛情,可以放棄一切,鏡水樓表現出了無畏的決心和剛毅,也讓人看到了縫屍一脈的血性與柔情的一面。
然而,事與願違,鏡水樓的一片痴情,最終沒能抵擋住女人先行放棄了,女人不想因為一個男人,而背叛整個家族,最終選擇了妥協,聽從家族的安排。
為了儘快讓鏡水樓放棄這段所謂的孽緣,家族給女人安排了歸宿,最終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公子哥,而鏡水樓卻陷入了孤獨和自閉當中。
他只能獨自一人在黑夜中默默思念,想念那個女人曾經說過的話,她曾經微笑的樣子,都成為鏡水樓心中最珍貴的記憶。
然而,這些記憶卻不能讓他得到她的溫暖,那種得不到的痛苦,如同寒風中的冰凌,刺痛了他的心。
愛情,是生命中最美好的禮物,但它也是最痛苦的折磨。
鏡水樓深深地愛著她,但他知道,她將永遠也無法得到她的愛,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她,希望他能夠找到她的幸福,而鏡水樓自己,只能在遠遠地望著她,祝福她,然後獨自承受那份得不到的痛苦。
都說愛情是一碗苦水,師傅鏡水樓是苦情之人,但苦情之人,終究是個苦命之人。
受過情傷之後的鏡水樓,原本想著回到縫屍一脈,忘卻紅塵是非,了卻此生,卻不想在他放下這段得不到的愛情的時候,女人傳來了噩耗。
女人自從嫁入豪門之後,卻並沒有享受豪門的幸福生活,而是整日受到夫家人的冷嘲熱諷,甚至虐待,而虐待的理由非常荒唐,說女人不是雛兒,說她是汙穢的女人,就該低賤的像個奴隸一樣的活著。
女人在夫家活得連一條狗都不如,讓女人生不如此,多少次想要逃出豪門,卻不是被夫家抓回來一頓暴打,就是被孃家人無情的退了回來。
這場政治婚姻,讓女人最終成了犧牲品,在極度抑鬱之下,絕望的女人,選擇了割腕自殺身亡,而因為豪門家大業大的緣故,最終警方以抑鬱症自殺身亡,判斷豪門無罪,而不了了之。
而咬著這口惡氣的鏡水樓,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最終選擇了報復豪門,而他的報復手段,自然是違背了道德倫理,因為他使用了縫屍一脈的禁術,讓豪門陷入了無限死亡的恐懼當中,最終豪門家道中落,落得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
而這一場悄無聲息的報復,在警方的調查當中,卻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因為這些本就是縫屍一脈違禁之術,不該使用,也不能使用。
但鏡水樓卻不顧後果的使用,而身為縫屍一脈門主的他,自知已經違背了縫屍一脈的祖訓和遺言,最終選擇了離開,而這次離開,卻是那麼的突然,又那麼的悄無聲息。
而鏡水樓在離開之前,利用縫屍一脈的技藝,將女人的屍體,封存於地下室,只為能夠留一份念想,這本就已經違禁,但鏡水樓打破規矩,不顧後果的將女屍暗藏起來,並且設定了機關,讓餘火歪打誤撞的遇上,險些著了道,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