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道義身份存疑,但以他現在湯家的威望和勢力,在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前,根本沒有人可以動他。
正是因為這一點,湯道義才會肆無忌憚,不顧股東的反對,直接剝奪了湯若惜的控制權,而湯若惜出於對自己爺爺的敬重,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但宋福來的死,讓湯若惜沒有放棄暗中調查湯道義的身份,畢竟這場突發的大火,太過於巧合了,巧合的讓人難以置信。
湯道義的偽裝,讓他能夠在江海呼風喚雨,但他並不知道,其實宋福來並沒有葬身火海。
突如其來的大火,燒了宋福來的住宅沒錯,但在千鈞一髮之際,被餘火附身的宋福來,僥倖逃出來了。
餘火逃出來之後,以縫屍技法,在縱火現場,一比一復刻了一具宋福來的屍體,以此來混淆視聽,製造宋福來已經被燒死的假象。
顯然,餘火高超的技法,成功迷惑了所有人,包括湯道義。
餘火正好可以藉著假死,讓自己由明轉暗,從而避開鋒芒,不讓湯道義的有所察覺,同時,還可以放開手腳調查湯道義的真實身份。
餘火蟄伏不出,自然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能夠揭穿湯道義真實面目的時機。
在此之前,餘火有必要讓湯若惜知道,宋福來並沒有死,現在之所以躲起來,自然是為了隱藏身份,儲存實力,從而能夠攻其不備,出奇制勝。
出於這個考量,餘火需要冒險找到湯若惜,向她當面道出原委和實情。
宋福來被火燒死的訊息不脛而走,鬧得江海滿城風雨,餘火現在附身於宋福來,不可輕易露面。
貿然與湯若惜見面,太過於冒險,一旦被湯若惜的眼線盯上,之前所做的一切,勢必功虧一簣。
為了保險起見,餘火從宋福來的身體裡出來,說道:“來叔,你現在不能出去見人,二小姐那邊,是否有什麼東西,只要讓她看一眼,就能給她報平安的東西。”
宋福來本不相信鬼神,但親眼目睹了餘火身上經歷的一切,不得不確信鬼神一說,想了想,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玉佩,說道:“這是二小姐,在我六十歲生日的時候,給我祝壽,親自給我挑選的,我想她見到這東西,應該能夠相信我還活著。”
儘管宋福來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相信湯若惜能夠做出一定的判斷,畢竟那場大火太過於巧合了。
只是餘火現在孤魂野鬼,沒有肉身附體,先不說如何與湯若惜見面,怕光就是不得不面對的一道難題。
宋福來的堪憂,餘火卻不以為然,輕鬆的笑著說道:“來叔,你忘記我是幹什麼的嗎,不就一副附體的皮囊嗎,我現在就給自己親手做出來。”
餘火這話,可提醒了宋福來,餘火是誰,他可是縫屍一脈的嫡系傳人,縫屍技藝爐火純青,要想復刻一副皮囊並不難,難題是復刻成誰,才能讓湯若惜儘可能的少走彎路,配合自己。
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具活靈活現的屍體,就擺在了宋福來的面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湯若惜的大表哥洪森。
如果不是親眼見識了餘火出神入化的縫屍技法,完全有可能被眼前的這具屍體矇混過去,難以置信的說道:“都說你們縫屍一脈,收屍入殮,超度亡靈,卻不想這以假亂真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宋福來感慨,感慨餘火現在沒入‘鬼籍’,再也無法回到之前平靜的生活,多少讓人有些惋惜,也讓他為湯若惜的痴情苦等鳴不平。
“混口飯吃而已,來叔,我現在就去見二小姐,你千萬要耐得住性子,在我回來之前,哪裡都不要去,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
餘火知道,要想讓湯道義主動現出原形,自然需要放長線釣大魚,而這長線,便是宋福來。
宋福來的安危,以及他出現的時機,直接決定了湯道義這條魚,能不能上鉤的關鍵。
找餘火的千叮萬囑的情況下,宋福來並沒有輕舉妄動,哪怕他心急如焚,想要找湯道義當面問清楚,為什麼要放火燒死自己。
餘火附身於洪森,而此時的洪森,日夜沉浸在豪庭水會,也讓餘火有了可乘之機。
只要不當面和洪森撞臉,就不會有穿幫的風險,否則,暴露無遺。
因此,餘火需要抓緊時間,找到湯若惜,親口告訴她,宋福來沒有死的訊息。
湯若惜自從被湯道義削職以後,便在公司沒有了任何實權,弄了個綜合後勤部門的虛職,讓湯若惜每天可以準點下班,倒也落得個逍遙自在。
而餘火卻早已經在湯若惜的下班路上候著,只等著湯若惜的出現。
餘火身為‘鬼籍’,現在附身於縫屍,見光死終究是繞不開的,全副武裝的包的嚴實,突然跳出來的那一刻,嚇了湯若惜一大跳,以為是有人要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