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湯家,家大業大,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湯道義時期,公司有已經取得了輝煌的成績,而今在湯若惜的上下打理之下,讓這艘巨輪更上了一層樓。
可湯氏的發家,靠的自然是宗親勢力,換句話說,湯火股份無論發展規模如何,終究撕扯不下家族企業這個標籤。
湯若惜一心想要用現在的管理手段,清洗過去家族作坊式的發展模式,可是宗親的勢力不容小覷,尤其是以湯道忠為首宗族,在過往的歷史發展車輪中,扮演過生死救援的角色。
湯氏宗親錯綜複雜,盡湯伯溫和湯道恩都無暇顧及公司的內鬥,湯麗雯也遠嫁他鄉,但卻依舊為湯道忠馬首是瞻,可以肯定的一點,只要湯道忠一聲令下,其他的人鐵定是一呼百應,隨叫隨到。
尤其是在湯道義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讓原本窩藏禍心的兄妹幾個,變得異常的齊心,而正因如此,越發給了湯道忠從中作梗的底氣。
雖說以現在的股權份額來說,湯若惜擁有絕對的集團控制權,但是湯道忠等人,雖然股權份額不足以撼動集團的根基,但是在宗親上下頗有威望的湯道忠,始終是湯若惜最放心不下的人。
湯若惜收服了集團的中高層管理,卻終究不能左右湯道忠這些老頑固的思想,在他們這一代人看來,新式管理手段固然需要,但是太過於冒進,以至於未能完全接受湯若惜的手段,也就從側面反映出他們已經站在了湯若惜的對立面。
都說上下齊心,其利斷金,但是以湯道義為首的這股家族勢力,一直都是湯若惜心中難以放下的一塊巨石,而這塊巨石,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的巨雷。
居安思危,未雨綢繆,這是湯道義的經營之道,湯若惜又何嘗不能借過來用下,或許能夠給他一些制服這些老東西的啟發。
面對湯若惜的追問,餘火以宋福來的口吻,說道:“目前來看,三叔公那邊還算平靜,不過最近好像跟五姑娘走的比較近。”
在湯道義他們這一輩,湯麗雯是唯一的女紅,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不僅沒有被父母輕視,反倒是對她關愛有加。
父母送她上了大學,而且為她謀了一份鐵飯碗的工作,後來還嫁了一個金龜婿,可以說是湯氏宗親裡面,過得最輕鬆而又幸福的一個人。
因為排行老五,又深得四個哥哥的寵愛,所以都喜歡叫她‘五姑娘’,後來湯若惜她們,也就跟著隨口叫習慣了。
自從湯麗雯遠嫁他鄉之後,便很少與孃家人有所往來,尤其是與幾個哥哥的關係漸漸的疏遠了起來,後來就直接沒有了聯絡。
眼下,突然與湯道忠重新建立了聯絡,如此反常的舉動,不得不讓湯若惜有所警惕。
樹大招風,不僅需要抵禦外圍的風暴,還需要從自身強硬才行,決不能自己內部先行崩塌了。
直覺告訴湯若惜,湯麗雯與湯道忠之間的聯絡,並非只是走親訪友那麼簡單,而是另有所圖。
“來叔,幫我盯緊他們,只要守本分,不踩紅線,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不過但凡涉及到了集團的利益,務必第一時間讓我知道。”
湯若惜早就已經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準備,但卻在大戰之前,家族宗親這邊,絕對不能出什麼亂子。
餘火在附身於宋福來之前,就已經達成了協議,務必保證湯若惜的安全的同時,還需要確保湯火股份萬無一失。
對於這個承諾,餘火自然需要盯防湯道忠這波宗親,趁著湯若惜集中火力在應對外敵的時候,卻從中作梗,讓湯若惜首尾難顧,功虧於潰。
“二小姐,根據我初步的調查,湯伯恩的病也已經好了,湯道恩也不吃喝嫖賭了,這兩個人改頭換面,的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餘火這些記憶,當然是從宋福來的腦海中提取的,看來在此之前,宋福來就一直在秘密調查湯道義身邊的這些個宗親。
“你說這大爺爺會不會是一直在裝病,而四叔公,會不會也是在演戲?”
只有宋福來在場,湯若惜自然做了一番大膽的揣測,儘管肆意揣摩長輩的人心,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是關係到集團的利益,湯若惜不得不做最壞的假設。
儘管宋福來的調查,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也沒有搜刮太多證據,但種種跡象表明,在湯道義失蹤以後的這段時間裡,以湯道忠為首的宗親們,終究還是暴露了要造反的狼子野心。
在這些老頑固的面前,湯若惜終究是不堪重用的一介女流,儘管在她的治下,集團的業績已經翻番,落到宗親手中的分紅也豐厚了不少。
可這終究要受制於湯若惜,一群大老爺們,又豈能甘願受制於一個女人,何況還是個黃毛丫頭。
反叛,取而代之,這便是湯道忠無時無刻都在想著的事情。
不過湯道忠向來行事老辣,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如今,他有了湯伯溫,湯道恩,以及湯麗雯的支援,便有了八成的把握,而另外兩成,自然是需要藉助外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