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心中的這場硬仗,自然是以方興集團在江海的地位,與纏鬥了多年的湯火股份,正面開戰。
只要拿下了湯火股份,方羽自然是頭功一件,而到那時,縱然董事會有人對他不滿,卻已經對他構成不了威脅了。
但眼下,一旦撕破了臉,意味著便沒有了迴轉的餘地。
在此之前,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誰先打出了這一槍,意味著誰就已經輸了。
今非昔比,只要能夠藉助外部的勢力,讓湯火股份陷入險境,此時方興集團只要添上一把火,自然能夠讓可以讓湯火股份瞬間崩盤。
而方羽眼中的外部勢力,便押注在了吳崖的身上。
雖說方羽是浪蕩子弟,但卻並不是愚蠢之人,關於獵靈組織的底細,他或多或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獵靈組織組織成員遍佈各地,雖然躲在暗處,而且為人處世極其低調,但卻為了鞏固組織的勢力,往往都會以尋常人的身份,潛伏在人間。
而為了能夠長線作戰,組織成員在一個地方生根發芽,慣用的謀生手段,自然是經商。
而正是有了這經商之道,以至於讓獵靈組織,在各處都擁有了實力不菲的資產,大多數人都成了當地的財閥。
財閥勢力不容小覷,這便是方羽看中吳崖這層身份的原因。
吳崖要利用方羽的那些死屍,逼迫‘五仙衛’主動出手,而方羽卻想借著吳崖的勢力,能夠助他一臂之力,從而報仇雪恨。
這場交易,雙方各懷鬼胎,卻各取所需,無可厚非。
雙方秘密達成了這筆交易之後,吳崖便回到了舞蝶衣為他安排的臨時住所,這是他唯一的據點,知道的人,除了舞蝶衣,沒有第二個人。
舞蝶衣是鬼門信使,也是獵靈組織的一員,儘管舞蝶衣直接聽命於鬼首大人。
但在吳崖面前,卻不能表現出半點不服從,因為吳崖有的是方法俘獲人心,更有法子,對付不聽話的下屬。
吳崖深知舞蝶衣與餘火的關係匪淺,未免舞蝶衣向餘火告密,吳崖事先就拿住了舞蝶衣的軟肋,那便是‘鬼籍’身份。
在遺巢內部,獵靈組織擁有至高無上的皇權,除了掌握著遺巢的生殺大權以外,還控制著遺巢秘境的通證。
身在遺巢的生靈應該都知道,沒入‘鬼籍’的眾生,都向往著遺巢秘境。
之所以嚮往,那是因為遺巢秘境的靈肉池。
所有沒入‘鬼籍’的生靈,在靈肉分離之後,肉身都被送進遺巢秘境,冰封於靈肉池,永遠的儲存起來。
眾生都知道,沒入‘鬼籍’的人,又何嘗不想要回自己的肉身呢?
而要想拿回自己的肉身,便需要擁有通往遺巢秘境的通行證。
只是這麼一張通行證,是多少沒入‘鬼籍’的生靈,夢寐以求的渴望和期待。
換句話說,有了這張通證,便有了逆天改命,翻身出頭之日。
儘管餘火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吳崖殺人誅心,以一張通證,作為誘惑,準確的說是要挾,讓舞蝶衣沒有了任何叛逆的想法。
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性終究是趨利的。
吳崖的出現,怪不得舞蝶衣沒有過給餘火提前預警,因為拿回肉身,靈肉合一,恢復人身,這是任何一個沒入‘鬼籍’的人,窮盡一生的追求,舞蝶衣也不例外。
而同樣身為獵靈組織成員的紅拂女,卻並不知道獵靈組織的首領已經潛入人間,也不知道餘火的昔日好友吳崖,搖身一變,已經成了鬼首大人身邊的最值得信任的紅人。
紅拂女之所以被矇在鼓裡,自然是因為她與餘火的那層特殊的關係,讓吳崖對她的衷心,產生了懷疑。
獵靈組織原本是想讓紅拂女以色誘的方式,接近餘火,拿下縫屍一脈的三大祭器,卻不想紅拂女不但沒有完成任務,反倒是迷戀紅塵,不知不覺已經愛上了餘火。
這本就已經壞了遺巢的絕情絕欲的規矩,何況在吳崖眼中,兒女私情便是破壞遺巢大計的最大的天敵。
好不容易重獲新生的吳崖,又豈會輕易冒險,故而沒有通知紅拂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餘火從蟲洞逃出來之後,便一直待在了湯若惜的身邊,眼下沒有了肉身,自然需要尋找一份新的宿主才行。
這一次,餘火做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不再想用縫製的肉身了,而是想要附身於人,而且是要附身於湯若惜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