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狐狸之血,在‘尸解花語’當中有過類似的記載,縫屍人為了能夠讓一具殘肢不全的屍體,恢復死後幾天的血色和狀態,除了會用到蓮藕、稻草等填充物以外,還有用一樣東西。
而這樣東西,正是狐狸的血,而且慣以狐狸幼崽的血作為藥引,能夠更好的讓吸收,說是可以避災驅邪,好讓冤死之人,放下怨念,早日投胎轉世。
捕殺狐狸本就比較難辦到的事情,而捕殺狐狸幼崽,無異於殺人父母,狐狸本就比較邪氣,更有狐仙一說,又豈會坐以待斃,狐狸幻化於人迷惑於人,報復人類的說法,不脛而走,流傳至今。
懸門的嗜血珠能夠有此功效,或許與這狐狸幼崽有著莫大的關係,而懸門與狐仙的恩怨是非,也未曾停止過。
眼下這嗜血珠的妙用,正是其秘密所在,而懸門衰敗,會不會與此有關呢?
甲六是懸門僅剩下不多的懸門中人,他躲在江海水街數十載,本想著可以安享晚年,能夠善終,卻不想死在了‘無骨針法’手上。
甲六的死,太過蹊蹺,想要趕盡殺絕的是趕屍一脈正宗,想要報仇雪恨的‘五仙衛’,可是甲六卻偏偏死在了縫屍一脈的手法,這一點,邏輯上說不通。
懸門與縫屍一脈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之間沒有太多的交集,更沒有太多的利益衝突,不至於會到痛下殺手的地步。
但卻偏偏發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身為縫屍一脈門主,深知甲六的死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縫屍一脈與懸門的樑子,徹底給結上了,而且是那種不宜解的樑子。
看著眼前的嗜血珠,餘火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便是‘五仙衛’先是利用嗜血珠,讓餘火他們找到了甲六,而就在甲六準備動身前往蟲洞的時候,卻突然命喪縫屍一脈之手。
接著故意露出破綻,留下了蟲洞的地圖,並且刻意佈下了四門八法,目的就是要引餘火他們進入暗河,找到嗜血珠的秘密。
如此費盡心機,可謂是一箭三雕,第一可以藉此挑起縫屍一脈與懸門之間的矛盾,第二可以利用餘火他們順利的找出嗜血珠的藏身之所,第三可以逼迫絕境當中的餘火出手,主動交出縫屍一脈的三大祭器。
餘火的猜測沒錯,正當餘火他們找到了嗜血珠,並且找到了關於嗜血珠的秘密的時候,從黑暗中無端的出來五個人。
職業嗅覺告訴餘火,與其說是五個人,倒不如說五個飄蕩在空氣中的五道黑影,他們靠近的那一瞬間,潛意識的讓餘火感受到了危險,手不自覺的摸進了腰間的布袋包。
而此時的柳無聲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依據在拼命的從乾屍體內掏出嗜血珠,而就在此時,五道黑影當中的一道,突然開口說話了,這讓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宛若空氣都要凝固了。
“臨死之前,能夠見到這麼多的寶貝,也算是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了。”
說話那人,貌似說的是腹語,聲音並不是從黑影的上半身發出來的,那聲音低沉而渾厚,沙啞而又清脆,陽陽怪氣的蹦出這麼一句話,讓人聽了一陣雞皮疙瘩,不禁寒顫。
聽到聲音的柳無聲,這才警覺的停下了手裡的活,來到了餘火的身後,低聲說道:“什麼人?跟著我們混進來的嗎?想要分一杯羹,想都別想。”
危急關頭,柳無聲卻始終想著他那一夜暴富的夢,餘火無語的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藉著頭上戴著的探照燈,左右搖晃了幾下,卻發現那幾道黑影,光線所到之處,都能夠巧妙的躲過。
這點,說明對方跟自己一樣,同樣不是人,而是怕光的‘鬼籍’。
怕光,意味著在這黑暗而又狹小的空間裡面,誰都佔不了便宜,但要想對付面前的五個人,顯然只能智取,不可硬來。
第一次正面面對‘五仙衛’,雖說只是面對這虛無縹緲的幾個鬼影,卻不容小覷對方的能耐,畢竟對方可是躲過了遺巢結界,實力已不輸遺巢當中的任何一人,包括鬼首大人。
看著黑暗中只露出幾雙眼睛,身為遺巢右護法的柳無聲,多少聽說過這些人的來歷。
在‘五仙衛’當中,狐仙的眼睛是藍色的,黃仙的眼睛是褐色的,白仙的眼睛黑色的,柳仙的眼睛是白色的,而灰仙的眼睛是紅色的,而對面正是這幾種顏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明知道對方是‘五仙衛’,柳無聲卻並沒有表現出太過害怕的意思,反倒是上前了幾步,來到了餘火的前面。
第一次親眼目睹了‘五仙衛’真是存在,讓柳無聲的內心多少有些激動,嘗試著上前溝通,卻被地上突然冒出數條嘴裡吐出信子的長蟲,嚇得停在了原地。
“不是……我是你們的朋友。”
柳無聲一味地向對方示好,此時的柳無聲,內心想著的是與‘五仙衛’做一筆交易,而這筆交易的籌碼,自然便是餘火。
縫屍一脈的三大祭器,餘火已得其二,冥燈早已經被餘火藏了起來,而冥戒就在餘火的手上,只要找到冥鏡的下落,便可逆天改命,重新書寫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