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聲剛才裝逼表現,端著架勢,臉上寫滿了嘚瑟,眼神中正在期待有人給他的精彩表現鼓掌。
讓人驚訝的是,沒想到柳無聲這個被師門驅逐出來的棄子,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餘火不吝鼓起了掌聲,柳無聲很是享受這種被人認可的感覺。
“走啦,怎麼,你還想在這裡過夜不成?”
餘火沒工夫繼續欣賞他的在那裡裝逼,而是大步朝著黑洞深處走去,眼見沒了觀眾,意猶未盡的柳無聲只好收拾行囊,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
擺脫了剛才老鼠嫁女的幻術,卻不代表已經脫離了危險,畢竟身處四門八法的棋局當中,一草一木皆是棋子。
儘快離開這裡,才是當務之急,餘火不敢耽擱,柳無聲又豈能拖了後腿。
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彷彿進入了地下迷宮,太多的交叉路口,彎彎道道的迷人方向。
幽暗之中,若隱若現的光,讓這裡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迂迴曲折的佈局,不禁讓人覺得置身另外一個世界。
餘火點燃了一個火把,火光照射在每個角落,不停的搖曳,角落的暗影,讓這裡的氛圍變得更加的深沉。
行走在這充滿未知的地下迷宮,讓人不禁心悸,彷彿腳下,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小心!別動!”
只聽見‘咔嚓’一聲,走在前面的柳無聲腳下,好似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那種類似觸碰了機關的聲響。
直接告訴餘火,只要柳無聲一抬腳,機關就會從黑暗中發射出來,而此時的柳無聲,嚇得全身一陣哆嗦,卻又絲毫不敢動彈,生怕一動,便會要了自己的命。
“踩到啥玩意了,你倒是快點想想辦法啊。”
餘火將火把靠近柳無聲的腳下,躬身細看,這才發現他的左腳正踩在了一塊青石磚上,只是那塊磚與旁邊的磚塊有些不一樣,從接駁縫隙上來看的話,明顯有著鬆動的痕跡。
餘火頓覺不妙,起身,說道:“千萬別亂動,這機關應該有暗門,但凡是機關的設計者,為了防止誤碰,機關的每一處,都應該有臨時的應變措施,也就是常說的暗門。”
“暗門……?既然有暗門,你倒是快點找啊,我這個姿勢,堅持不了多久的。”
餘火自然知道,人在保持一個姿勢,而且是一動不動的情況下,堅持不過十分鐘,也就是留給餘火找到暗門的時間,頂多也就十分鐘。
餘火繞著這錯綜複雜的迷宮,找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暗門,回到了柳無聲身邊,一本正經的說道:“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餘火口中的辦法,柳無聲早已猜到了是什麼,儘管心裡百般的不願意,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況且餘火能夠不離不棄的回來,就已經燒高香了,不聽從餘火的安排,又該如何脫險呢?
“來吧,是死是活,有五成的贏面。”
餘火從腰間的布袋包裡,左手摸出了三根銀針,這次的銀針,並非普通用於縫屍的銀針,而是用大公雞的血抹過的銀針,為之‘開光’,是用來對付一些不乾不淨的陰邪之物,關鍵時候還能保命。
這是縫屍一脈的歷代傳下來的規矩,但凡行走江湖,出發之前,都會刻意準備一些。
與此同時,餘火的口中含了一口糯米,而右手卻不是拿的黃符,而是空著手,之所以會這麼做,那是因為眼下要對付的不是鬼神,而是變幻無常的機關。
騰出一隻手來,自然是方便應變之策,能夠在危機時刻,有更好的選擇。
餘火準備好之後,給了柳無聲一個眼色,示意他可以抬腳,抬腳的瞬間,以最快的速度,躲進距離他僅有一米的巖壁縫隙當中,那裡正好有一個人側身進去的空間。
儘管空間狹小,但可以讓柳無聲能夠成功躲過機關暗器,確保他的安全無虞。
餘火如此義氣,讓柳無聲多少有些感動,感動的眼角泛淚,當然黑暗之中,並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內心深處發生的波瀾,包括餘火。
餘火讓出了能夠躲避暗器的掩體,而壓力自然留給了餘火,如何才能躲過不知何處發出來的暗器,正是考驗餘火能耐的時候。
二人屏住了呼吸,正是考驗二人默契的時候,只見餘火做了一個OK的手勢,柳無聲抬腳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箭步飛身,便鑽進了巖壁的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