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原本心慈手軟的湯若惜,對方家的圍剿,不再猶豫。
“來叔,按計劃執行吧。”
湯若惜最終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宋福來長吐了一口氣,他等這一天的到來,實在是太久了。
自打他跟隨湯道義的那一天開始,湯家與方家之間糾纏了數十載,恩怨是非已經很難說誰對誰錯,但商場如戰場,刀光劍影,絲毫不講情面。
既然方家無情,別怪湯家無義,忍了太久了,是時候反客為主,給方家上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了。
宋福來老淚縱橫,難掩心中的激動,說道:“二小姐,你確定想好了嗎?”
“來說,我雖然一介女流,但我做事你是知道的,從不拖泥帶水,再說了,這不是爺爺畢生夙願嗎?”
湯若惜的決心,讓宋福來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對於他來說,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湯家打敗方家,了卻湯道義一直想幹卻沒有幹成的心願,此生無憾了。
“二小姐,我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跟方家死磕到底。”
宋福來對湯家的衷心日月可鑑,毋庸置疑,但他的愚忠,卻也讓他為湯道義的失蹤,而愧疚至今。
他一直都在自責,認為是他沒有挺身而出,沒有保護好湯道義,但湯若惜卻從來都沒有怪罪過他,當初是湯道義主動提出引蛇出洞的方案,想要以此引出真正害死湯若雅的兇手,卻不想這一假死,卻讓湯道義徹底失蹤,直到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讓宋福來格外的難受,身心備受煎熬和拷問。
“來叔,我不需要你去跟方家拼命,只要把我的計劃安排下去,夠他方家喝上一壺了。”
對付方家,湯若惜早有一套,但一直都沒能動手,那是看在方家與湯家曾經有過合作共贏的時候,但眼下方家不講生意場上的規矩,更不顧江湖道義,暗地裡偷偷摸摸的搞小動作,就別怪湯家手下無情了。
至於湯若惜制定的這個計劃,宋福來也僅僅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並不完全知道,湯若惜這個計劃的全貌。
湯若惜之所以會這麼做,並不是不相信宋福來,而是這種涉及到商業秘密的作戰計劃,知道的人越少,洩密的可能性就越小。
“那我先去安排,二小姐,你也忙了幾天了,要不回家先歇著吧。”
宋福來關切的說道,湯若惜卻搖了搖頭,說道:“來叔,你先去忙吧,我再待會。”
宋福來沒再停留,轉身離開了湯若惜的辦公室,湯若惜從靠背椅上站了起來,來到了陽臺,拉開了窗簾,伸了個懶腰,看著江海後半夜的城市,高樓林立,燈火通明,一片繁華而又靜謐的景象,讓這座城市的美好增添了幾分遐想。
星光不負趕路人,城市的某個角落裡,五個穿著帽兜的人,躲在月光之下,正在交頭接耳的密謀著什麼。
五道黑影,卻沒有身影,讓這夜黑風高的巷腳,變得異常的詭異,甚至帶著幾分陰森恐怖之氣。
“二哥,現在方興集團最大的阻礙,就是你那個不聽話的兒子。”
卓霆關現在被柳仙附體,身上散發出那種蛇妖的陰柔之氣,這讓黃仙附身的方宏興心裡很不是滋味,儘管方羽現在已經算不上是他的兒子了,可現在這層父子關係,卻是最好的掩護的。
“四妹,不,我應該叫你四弟才對,收起你那套冷嘲熱諷的態度吧。”
方宏興不屑於卓霆關爭論,現在大家都是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沒必要為了這不不要的爭論而浪費口舌,轉而衝著林宛音說道:“大姐,這麼著急讓我們過來,吾主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林宛音伸手扯了一下帽兜,希望月光不會照著自己的臉,因為在人間,他們就是異類,而且都是見不得光的異類。
不能讓光照射自己的同時,還不能讓人類發現,畢竟人類見到他們,如同獵人見到野獸一般,勢必會趕盡殺絕,片甲不留。
儘管‘五仙衛’已經擁有了行走陰陽的能力,但在人間卻宛如草芥,根本不是人間正道的對手,而他們最怕的當屬縫屍一脈。
“沒錯,吾主有了新的計劃。”
林宛音話音剛落,雙手合十,放於胸前,低頭祈禱。
卓霆關,方宏興,林阿燦,許茂春,四人見狀,不敢怠慢,如‘仙主’親臨,嘴裡默唸:吾主威武,吾主長生!
“仙主已經得到了可靠的情報,吳崖就是餘火,但眼下需要我們儘快撬開他的嘴,拿到冥燈,還有幫他找到恢復手中那顆冥戒靈識的辦法。”
“這傢伙隱藏的夠深的,居然用了他好哥們的名字和身份,那麼……真正的吳崖又去了哪裡呢?”
許茂春衝著吳崖和餘火的名字,做了一番拆解,卻並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林阿燦接著說道:“透過我的一番打通,總算是知道了這個真正的吳崖現在在哪裡了,他沒有死,而是被人帶去了遺巢。”
“你的意思是,為了讓餘火套用吳崖的名字,而吳崖本人卻被遺巢帶走,那這麼一來的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遺巢在操控?”
卓霆關帶著好奇的說道,方宏興略有所思的說道:“沒錯,而且餘火當初在鬼首的眼皮子底下逃脫,極有可能就是鬼首自導自演的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