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衣的提醒,讓餘火如夢初醒,之前一直困惑,為什麼每一樁殺人案,都會留意縫屍一脈的痕跡,原來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餘火,好讓餘火主動暴露。
對於‘五仙衛’而言,只要找到了餘火的下落,自然就得到了祭器冥燈和冥戒。
三件寶物得其二,至於那冥鏡的下落,‘五仙衛’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但凡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況且餘火一直都在尋找冥鏡的下落,只要盯住了餘火,冥鏡一旦現身,準逃不出‘五仙衛’的眼線。
舞蝶衣見餘火有些遲疑,繼而又道:“關於‘五仙衛’的底細,現在沒有人知道,包括鬼首大人,因為這群惡靈,本就不以真面目示人,躲在暗處,變幻莫測,要想調查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你的意思是,這些惡靈會附身於不同的人?”
“沒錯,而且這些惡靈遊蕩在遺巢域外,已經脫離了鬼首大人的掌控。”
遺巢秩序,等級森嚴,本是鬼首大人為了守護陰陽界才定下的規矩,身處遺巢的靈魂,自然是言聽計從,不敢造次。
可是遺巢域外,已經擺脫了遺巢的管轄範圍,倘若這些惡靈要造反,鬼首大人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因如此,鬼首大人才會誠惶誠恐,坐臥不安。
當即派出賴長青,潛入人間,動員一切能動員的力量,摸清楚‘五仙衛’的底細。
賴長青的突然出現,已經證實了這一點,而且遺巢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了柳無聲的頭上。
當前,遺巢上下都寄希望於餘火,希望餘火能夠儘快撕開柳無聲這道口子,摸進‘五仙衛’的內部,從而來個裡應外合,將“五仙衛”一舉擊殺。
但餘火又豈能任由遺巢擺佈,成為遺巢的劊子手,亦或衝鋒陷陣的炮灰。
調查‘五仙衛’事大,但餘火認為,應該只為縫屍一脈調查,而非其他。
從舞蝶衣口中得知,江海近期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僅僅只是為了引出餘火,但餘火卻並不認為兇手的作案動機會如此簡單,畢竟兇手煞費苦心殺人,可是做好了一切可能的準備。
記得第一起兇殺案開始,活人雕像只不過是為了殺人炫技,體現出了縫屍一脈的獨有的技法,卻並沒有留下有關縫屍一脈的尸解花語。
尸解花語是後來才出現的,因此推測,兇手的作案手法前後不一致,這就側面反映出了作案動機,或者說作案人,都有可能前後不是同一個人。
細枝末節,讓餘火有些重大的發現,繼而問道:“這五仙衛之中,應該不止一個人出自縫屍一脈。”
餘火的這個大膽的猜測,舞蝶衣沒有提出不同的意見,因為在遺巢域外,心生怨念的惡靈不計其數,想要找出兩個生前來自縫屍一脈的人,並非什麼難事。
“還有一個情況,這些連環殺人的屍體,最終都被做成了無頭乾屍人蛹。”
舞蝶衣的情報,並非來自警方,而是賴長青,賴長青是遺巢的左護法,自然管轄著遺巢冤魂過境的事務,哪些人生前做了什麼,死後又該如何,去往何處,都得過賴長青這一關。
過問生死,左右未來,這是賴長青的權利,也是他的能耐,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清楚了江海幾起命案冤魂的來龍去脈。
惡靈喚醒,改天換地,這事可大可小,舞蝶衣心知肚明,餘火又何嘗不知其深淺,
此事能夠驚動賴長青親自出馬,說明事情不小,甚至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五仙衛’的存在動搖了遺巢的根本,遺巢不得不做好提前的準備,以備不防之用。
而舞蝶衣是敵是友,餘火不好判斷,但她願意坦誠相待,說明她現在是站在他這邊的,亦或是為了報答上一次脫離遺巢之恩,僅此而已。
無論好壞,只要能夠為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幫助,哪怕是一些提醒,餘火很是感激,繼而說道:“謝謝你為我排憂解難,這些珠子,先放在你這裡保管,應該是最安全的。”
餘火深知,這些珠子一旦放在自己身上,並不安全,眼下柳無聲就一直覬覦自己手裡的珠子,讓他斷了這個念想,就是告訴他珠子不見了。
“冥燈……它現在安全嗎?”
相比這幾顆嗜血珠而言,舞蝶衣更加關心的是冥燈的安危,因為冥燈的安全,直接關係到遺巢和人間的平衡。
無論是遺巢大亂,還是人間浩劫,對於萬物生靈而言,都是一場不願發生的災難。
“放心吧,我不會讓它再次出事的。”
餘火堅定的眼神,告訴了舞蝶衣答案,冥燈事關重大,不容小覷,而餘火才是擁有它的最合適的人選,這點毋庸置疑。
儘管舞蝶衣現在揹負著鬼門信使的使命,但她最終違背了鬼首大人的懿旨,沒能對餘火下手,因為她不忍傷害餘火,更不忍看著遺巢大亂,人間陷入煉獄的境地。
思量再三,舞蝶衣站在了餘火這邊,站在了正義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