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霆關的死,餘火被帶到了警局,在問話之前,餘火前後梳理了一番案情,明擺著是有人在給自己下套,而且下套的人,自然是熟悉自己的人。
放眼整個江海,對餘火知根知底的人,除了吳崖,不會有第二個人,可是吳崖至今下落不明,不太可能殺人嫁禍於自己,況且他也沒有這樣的手藝活。
梅花香自苦寒來,出自警世賢文之勤奮篇,而其上一句是寶劍鋒從磨礪出,許茂春的死,正是死於劍下。
在警方勘測完現場,結合屍檢報告,看下許茂春的頭顱的那把兇器,正是一把長劍,只不過現場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兇手在打掃完兇案現場之後,同時帶走了那把殺人兇器,以至於警方的調查線索便斷了。
讓警方不解的是,兇手既然砍下了許茂春的頭顱,卻要費盡心機,在傷口之處縫製這令人匪夷所思的‘梅花烙’,除了炫技以外,應該還有其他的用意。
這點警方是肯定的,但是這些心思細膩,巧奪天工的縫製技法,其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深意,卻是足以讓警方喝上一壺的燒腦課題。
沒有了線索,案子卻沒有辦法結案,所以江海警方,只能讓接二連三發生的幾起命案聯合起來,聯合辦案有聯合辦案的好處,至少各個小組所掌握的案情信心是同步的,這讓小組之間可以少費一些溝通的成本。
只是面對多起懸而未決的命案,讓江海警方的神經緊繃的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眼下有人匿名舉報餘火,說是餘火在死人身上使用過相同的刺繡,從而讓餘火成為了殺害卓霆關的最大嫌疑人。
當然這也是警方這段時間以來,拿到的最新線索,儘管匿名舉報人沒有拿出實質性的證據指正,但作為僵持了很久沒有任何突破進展的江海警方而言,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突破的機會。
餘火被帶到審訊室裡,兩個警察突擊審訊,目的就是打餘火一個措手不及,好從餘火這裡撕開一道突破口。
從他們迫不及待的樣子來看,他們實在是太想破案了。
這段時間以來,沒日沒夜的通宵達旦,查詢資料,回看天網影片監控,現場摸排等等,這些基礎的工作,讓他們早就已經疲倦了。
可是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也不敢有任何的疏忽,畢竟接二連三的命案,讓江海的百姓恐慌,人人自危,也讓群眾對江海警方能否維護江海治安的公信力產生了質疑。
餘火的出現,讓江海的警方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自然是找了兩個非常有破案經驗的老刑警,對餘火進行一次突擊審訊。
在沒有證據之前,把餘火帶到警察局問話,自然是合情合理合規,只是如果沒有問出個結果的話,程式上來講,二十四小時之後,無條件都得把餘火放了。
所以,在短短的二十小時之內,警方的突擊,自然是想從餘火的嘴裡,撬開一些有用的東西。
坐在對面的兩個身穿制服的男警察,並沒有想象當中那麼高冷和凶煞,反倒是面帶和善之色,顯然他們帶餘火過來,僅僅只是問話而已。
一個稍微身材魁梧一點的警察,拿著一個平板電腦起身來到了餘火的面前,而另外一個警察,擺弄了一下音影片錄製裝置,然後翻開了膝上型電腦,一副打字員的表情,是要做全程的筆錄。
那個拿著平板電腦的警察,同時給餘火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餘火,然後翻開了一張照片,縮放到最清晰的位置,比較客氣的問道:“吳先生,這個圖案,我想你應該認識吧?”
都說警察的問話方式訓練有素,都是經過嚴格的話術和流程調教,以至於問話技巧和手段頗為高明,換句話說就是每一句話都是在給嫌疑人套話,一個不小心就會掉入他們提前設定好的陷阱當中。
餘火雖然跟這些穿著制服的警察沒有打過什麼交道,可是多少還是懂一些法律法規的,在自己的律師沒有來之前,可以什麼都不說,也可以完全不配合。
“警察叔叔,我的律師一會就能到,有什麼問題,你問他吧,我現在有點頭疼,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
餘火的一副不配合的態度,讓警察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他們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希望能在律師來到之前,儘量從餘火這裡問出個所以然來。
“吳先生,不對,我調查過你的身份,你不叫吳崖,而是叫餘火,對吧?”
餘火用的吳崖的身份,本來就是紅拂女透過一些非法手段得來的,警方要查,可以說易如反掌,根本矇混不過去的。
餘火原本低頭看著那張法醫拍才來的照片,卓霆關的脖頸之處,嚴絲合縫的‘桃花劫’,顯得格外的打眼,這明擺著就是一場情殺。
餘火眼神從照片當中逃離了出來,然後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上一口潤了潤嗓子,說道:“我勸你們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應該找一下卓霆關身邊的女人,或者可以查一查卓霆關的私人生活?”
餘火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卻讓兩個警察眼前發亮,在餘火說完的同時,那個端坐在膝上型電腦旁的警察說道:“卓霆關在上一週買了一張機票,而且是單程票,是幫他的私人秘書買的。”
“打給江海機場,核實一下航班資訊,看下這個女人離開了江海沒有?就現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