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柳無聲便被賴長青壓制,本想著這次能夠扳回一局,卻不想賴長青早有準備,用一個女人牽制餘火,便可力挽狂瀾,化被動為主動了。
賴長青用一個女人,改變了這盤棋局的贏面,此計甚好,甚至極其陰毒,但柳無聲心有不甘,甚至不服。
一旦賴長青的計劃得逞,在遺巢的地位,便再也沒有人可以撼動了,包括鬼首大人。
以柳無聲的尿性,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更不會讓自己處於如此被動的局面,他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想法。
柳無聲這個突發奇想的想法,讓人細思極恐,暴露出他內心極度陰暗的一面。
眾人都在想方設法為冥燈的續命的時候,柳無聲卻動了歪心思,他決定讓本就危在旦夕的冥燈,徹底熄滅。
坊間有傳言,冥燈隕滅,遺巢大亂,鬼門大開,在縫屍一脈歷代先人的手札當中,也曾有過類似的記載,但並沒有人真正見識過冥燈隕滅的時候。
柳無聲之所以會動了歪念,自然是不願成就風頭正盛的賴長青,更不願意看到自己獻燈的驚天功勞,就此被淹沒,成為賴長青鞏固自己勢力的墊腳石。
賴長青剛才的羞辱,柳無聲只能忍氣吞聲,畢竟在鬼首大人面前,柳無聲不敢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一旦露餡,那麼後果只有死路一條。
餘火在得知湯若惜被抓之後,自然知道,這是賴長青的主意,目的就是要以此作為要挾的籌碼,讓剛剛逃出生天的自己,乖乖的回到遺巢,為冥燈續命。
縫屍一脈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已經收了湯若惜的錢,就是簽下了生死契,也就是生死合同。
既然在合同上簽字畫押了,自然是要對湯若惜委託的標的負責到底,那便是徹底調查清楚湯若雅之死。
眼下湯若雅的鬼魂,附體在湯若惜的身上,倒是相對安全,同時也給湯若惜的身體,加上了一道保險。
因為有了湯若雅的靈魂附圖,湯若惜便有了行走陰陽的本事,自然就可以在遺巢自由活動了。
這對姐妹的這種相處方式,算是慶幸,同時也讓她們的姐妹情深可以暫時的延續下去。
只是冥燈被盜,毀了湯若雅的肉身,讓湯若雅的靈魂,不再有機會回到自己的肉身了,這讓餘火多少有些自責。
如果不是當時藏屍的時候,太過大意,沒能提防身邊的內鬼,也不至於造成今天這種不可逆轉的局面。
欠湯若雅一個說法,這點餘火心知肚明。
也正是如此,餘火不遺餘力,也要查清楚湯若雅,因何冤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賴長青拿女人作為要挾,餘火沒理由不再次回到遺巢。
只是,讓餘火有些意外的是,拿人的不是賴長青,而是柳無聲。
以柳無聲的尿性,又豈會成為賴長青的門下走狗,他可是獻燈的大功臣,這無疑讓餘火有些困惑。
不過傳聞鬼首大人喜怒無常,向來不按套路出牌,很少有人摸清楚鬼首大人這副面具下面的心思,更沒有人能夠附和鬼首大人的喜好,包括在遺巢深耕多年的賴長青。
“怎麼?一盞燈,不但沒有讓你得到聖眷恩寵,反倒是被打入了冷宮了。”
餘火的譏諷,刺激著柳無聲的每一根神經,他本就心有不甘,卻不想餘火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讓他積壓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
“你別笑話我了,這次你是有來無回,就是去送死的。”
柳無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這是公報私仇,之前好幾次都栽倒在餘火的手裡,讓他這次看到了報仇的機會。
“不勞柳半仙提醒,我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餘火嘴上故意這麼說,卻不是真的來送死的,他此番前來,不僅要救出湯若惜,還要拿回本該屬於縫屍一脈的冥燈。
見餘火臨危不懼,不像是怕死之人,柳無聲只好服軟,轉而說道:“你真的打算為冥燈續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還有的選嗎?”
“當然,可以選,只要你我聯手,不但可以拿回冥燈,還可以一舉拿下遺巢。”
柳無聲此言一出,反骨暴露無遺,但餘火又豈會與這樣出爾反爾的叛徒合作呢,不過可以聽下他的想法,並沒有什麼損失。
“看來你已經有了主意。”
“不錯,我們可以毀了冥燈,一旦冥燈隕滅,到那時鬼門大開,遺巢大亂,你想象一下,該是多麼壯觀的場面……”
柳無聲雙手攤開,激情滿滿的描述了一幅宏偉而壯觀的畫面,餘火沒有打斷他,只見他接著說道:“都說亂世才能出英雄,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你作為縫屍一脈的傳人出手,大筆這麼一揮,便可以控制整個局面,到那時,遺巢不就是盡收眼底,成為你我的地盤了嗎?”
“鬼門大開,遺巢大亂……”
柳無聲倒是說的輕鬆,一旦鬼門大開,遺巢大亂並無大礙,可人間卻要遭遇大難了。
柳無聲輕描淡寫的故意避重就輕,只說了遺巢大亂,卻並沒有顧慮人間的安危,此等自私自利的想法,讓餘火徹底看清楚了他這副披著人皮的醜態嘴臉。
“沒錯,怎麼?激動嗎?別猶豫了,跟著我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