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森猛地回頭看向身後,卻發現身後除了氛圍燈以外,什麼也沒有。
虛驚一場,洪森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剛才多喝了幾杯,眼睛花了,在微信群裡罵罵咧咧的發了幾個表情包,便不再搭理那些起鬨的吃瓜群眾。
但洪森心有餘悸,再次翻看了那張照片,心裡的疙瘩始終放不下,便把剛才的那張略帶詭異的照片,當即從相簿中給刪除了。
洪森再次操起他最愛的‘深水炸彈發’,一口接著一口的悶著,此時的他正在享受著湯家帶給他無憂無慮的快感。
在洪森看來,湯道義交給他全權操辦湯若雅的喪事,這是在有意提拔自己。
只要這是辦的漂亮,往後在湯家的話語權,自然不再是一個外侄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洪森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得那麼陰險,甚至有些邪惡。
“表姐,敬你,願你在極樂世界,找到真愛。”
洪森一杯酒灑在了地上,算是為湯若雅這個墊腳石送行,卻不想湯若雅的慘白的面容,突然出現在地面的那灘酒水上,嚇得洪森接連後退,人仰馬翻,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噹啷’一聲脆響,摔得稀碎。
洪森驚嚇過度,差點嚇尿了褲子,連滾帶爬的衝出了包房。
平復片刻之後,洪森第一時間撥通了柳無生的電話,一臉無助的同時,還不忘破口大罵了柳無生一番。
“我去尼.瑪的,柳半仙,那娘們找上門來了,你不是說土葬不會有事的嗎?”
“森哥,你先彆著急,你脖子上不是掛著我當初給你求的七顆銅錢嗎?趕緊把它們打散扔在地上,保你能夠平安無事。”
柳無生自然知道一改餘火的忠告,堅持用土葬的後果,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餘火的應驗,居然會來得如此之快。
“媽的!你個柳半仙,我就姑且再信你一回。”
洪森此刻哪裡還顧得了其他,狠狠地撕扯下脖子上那串銅錢,不要命地撒在了走道上。
果不其然,在銅錢落地的那一瞬間,那個瘋狂而猙獰的紅衣女人,突然停下了腳步,緊接著是一陣癲狂發作之後,笑著消失在了洪森的面前,走道上回蕩女人的笑聲。
就在紅衣女人笑聲停止的那一瞬間,酒店的幾個保安和大堂經理都衝了上來,發現房間裡兩個女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趕緊撥通了急救電話。
“森哥,消消氣,你這是擦槍走火了不成?”
洪森是這家酒店的常客,大堂經理又是他的熟人,自然知道洪森的尿性,可是今天差點鬧出了人命,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洪森摸了摸額頭的汗水,今晚是徹底沒了興致,找人安排車,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柳無生的住處。
來到柳無生的住處,洪森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躺在了香爐旁邊的一個沙發上,這是柳無生專門為他鎮靜凝心而準備的。
“我說,老柳啊,你這是要砸了自己的飯碗的同時,還斷了我的財路啊。”
洪森剛躺下就點上了一支香菸,就等著柳無生給他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呢。
常言道,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柳無生又何嘗不知道,洪森就是個見錢眼開,無孔不入的守財奴,自然不會幹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
“森哥,您吶,稍安勿躁,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要想辦法補救才行,尤其是要在湯家宗親都不知道此事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事給辦妥了。”
柳無生就喜歡故弄玄虛,這可讓洪森屎都要急出來了,很不高興的嗔怒道:“老柳,別給老子兜圈子了,你就說接下來怎麼辦吧。”
“找方家。”
“方家?你的意思要我找方羽那小子?”
柳無生的篤定的眼神,讓洪森一臉懵逼,不過眼下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再一次聽從柳無生的提議。
方家在江海的勢力,毋庸自疑,在方家的斡旋之下,湯若惜和方羽走完正常流程,很快便放了出來。
加上僅憑一個江湖術士,讓一個死人的證詞,就想警方立案,還沒有開這個先河。
方羽從警局出來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洪森提前為他準備的接風洗塵的酒店,而湯若惜第一時間去了醫院,她此刻最擔心的自然是湯道義的病情。
在得知湯道義病情得到控制之後,湯若惜直接回到了湯家,從管家宋福來的口中得知,姐姐湯若雅並沒有火葬,而是採用土葬之後,湯若惜的臉色頓時變了,因為她知道事態的後果,會有多麼的嚴重。
餘火的忠告,並非危言聳聽,在此之前,她親眼目睹了姐姐冤魂不定,怨氣極重,唯一能壓制住這股陰氣的辦法,就是以至陰或者至陽的方式,讓冤魂聚集,不再遊離人間,四處飄蕩。
“來叔,你怎麼不阻止表哥胡來,真是氣死我了。”
湯若惜自然知道,眼下自己在湯家宗祠裡的話語權,若不是湯道義有意無意的要讓她接手湯家家業,以她一個涉世未深的丫頭片子,要想在湯家立威,幾乎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