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不語,只看著茶杯發呆。
常湛道:“公子為何不問鄒允誓殺嶽百農緣由?”
秦佑臻呆了一回,答非所問道:“原來你深藏至今視若珍寶的那個荷包,上面繡的飛字,竟是她的名字。”
常湛一愣,不解道:“什麼?”
秦佑臻嫣然一笑,低吟道:“一語雙飛情難當,願,今世莫相忘。你是雲飛,她是飛靈子,好個雙飛令人羨。”見常湛顏色更變卻始終不語,不覺一股無名火沖上來,起身便朝外走。
因妻子一身男裝,不好當眾拉扯,常湛情急之下只得將人點住,賠笑道:“臻,公子也累了,屬下扶公子歇著吧。”說罷強行把妻子拽回客房。
秦佑臻怒道:“常湛,你好大膽!”
常湛撩衣跪倒,磕頭道:“弟子知錯,甘願受罰,還望掌門師姑息怒。”
秦佑臻氣道:“這麼說,荷包當真是她的?”
常湛輕嘆一聲,低頭道:“是。”
秦佑臻眼中忽然蓄淚,半晌才道:“求請常大俠替我解開穴道。”
常湛欲言又止,慢慢起身,方欲伸手,秦佑臻垂淚道:“不許碰我。”
常湛一呆,只得隔空一彈。秦佑臻行動複常,冷冷道:“多謝常大俠。”說罷開門自去。
次日清早上路,鄒關見夫妻兩人神色有異,卻不敢出言相問,尤其關尋,比之鄒允更是懊悔不疊。
如此走了七八天,忽見一隊官軍迎上,為首一人下馬行禮道:“副將焦朝衣見過兩位將軍。”
關尋看了看前路,皺眉道:“怎會耽在這裡?”
見焦朝衣看向秦常,鄒允道:“自己人,但說無妨。”
焦朝衣低聲道:“前日淩坎率兵擊退萩王兵馬,並將其逼退至回水山中,琉璃塔烏味子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將敵軍幾乎全部剿滅。訊息傳回,龍顏大悅,加封淩坎為長安侯。長安侯下令我等在此把守,說什麼以防漏網之魚入境。”
關尋道:“雲王人馬如何?”
焦朝衣道:“只聽聞雲王率部從山路進攻,嶽百農欲從水路偷襲。至於實情如何,實在不得而知。”
秦佑臻聽罷附耳說了幾句,鄒允隨即朗聲道:“傳令軍中養精蓄銳,預備南下迎敵。”
焦朝衣遲疑道:“咱們不聽號令,只怕長安侯挑理。”
關尋軒眉道:“量他不敢多言。”
焦朝衣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秦佑臻幾個登高遠望,見兩山間一條大江蜿蜒曲折,關尋望之躊躇道:“嶽百農最善水戰,若順流而下,只怕難以阻擋。”
秦佑臻道:“誰要理他?”
見鄒關不解其意,常湛道:“嶽百農此番棄芳林南逃,便是要在南境立足。只待雲王萩王一死,自然大勢所趨。”
關尋連連點頭道:“不錯。哼,中原是回不去了,我看他還想往哪裡逃?”
鄒允恨道:“縱然追去天邊也要取老賊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