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棠的馬車是極為普通的青幔油壁車,比起貴胄小姐們的八寶翠蓋香車窄小得多。
蕭元慕的高大身量,登時佔滿整個空間,綠棠被他擠靠在車壁上,尷尬不已。
“你私下跑來,找本王見面?”
真是惡人先告狀!天底下哪有侯門小姐約男人馬車上私見的!
“殿下說笑,臣女只是……”綠棠與他貼得太近,眼前男人遮天蔽日般高大,遍身凜冽寒氣息籠罩,壓迫得她心如鹿撞。
“你開的藥方本王吃了,不覺有什麼變化。”蕭元慕故意將身後的車簾壓著,馬車內昏暗無光。
二人促膝而坐,蕭元慕佔去大半空間,綠棠則緊縮著,生怕碰著他,招惹這頭猛虎。
“臣女見殿下臉色好了不少,若不放心,臣女可診脈。”
蕭元慕巴不得她這一句,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他的手臂很粗,古銅色面板油亮光潔,彷彿持法器的金剛銅臂。
“幸虧殿下身堅體健,才吃了幾天藥,已然大有好轉。再服七八日,便可痊癒。”
綠棠纖弱手指搭著他的脈搏,細聲細氣的診斷。
蕭元慕的手腕被她摩挲的很癢,麻癢從手臂直竄到心尖,感覺酥軟動人。
他剛路過時,看見素素在車邊就覺心癢,現在相對而坐,氣氛旖旎難耐,咬碎牙都挺不住。
“有沒有快速解毒的方法?”他浮上幾分邪笑,“放血、針灸之類?”
綠棠被他盯得臉色微紅,垂下眸子輕聲道:“放血當然快些,但有兩處不便。一是,放血部位在胸口檀中穴,殿下千金貴體,怎可用利刃直抵心腹?二是,吸血需用水蛭,水蛭不好找。“
“本王不在意,你就放血治治!”
“啊?”
蕭元慕忽然扯著衣襟,左右一撕將胸膛猛地露出。
胸肌堅如鐵石虯節突出,四五道傷疤盤繞,如青龍繞柱猙獰可怖。
綠棠嚇得躲無可躲,羞得驚叫側頭。
小美人禁不得嚇唬,炸毛的小凍貓似得,著實可愛!
蕭元慕用身上傷疤嚇住她,得意的很。
“怕什麼?那天在花園,你說本王要什麼都予取予求。就是本王要寵幸,你都肯獻身。怎麼不算了?”
“殿下休要取笑臣女。”
綠棠真後悔,那天不該腦子一熱,對蕭元慕胡亂盟誓。
她對他前世淒涼枉死愧疚異常,卻忘了他當年統領千軍的意氣風發。
蕭元慕是頭猛虎,是餓虎就見不得一絲葷腥!
綠棠覺得不惹他為妙,忍一時風平浪靜,只好低頭認錯:“臣女傾慕殿下姿容,一時糊塗起邪念,望殿下饒恕。”
蕭元慕卻軟硬不吃,凶神惡煞般湊上前,緩緩脫去外袍,光著膀子朝著她壓下來。
綠棠慌亂的胡亂推搡,可男人的滾燙肌肉,像鐵板似得捶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