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山。
山戀疊嶂,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山澗溪水潺潺,水質清澈見底,溪邊蛙鳴蟲叫,林中鳥鳴聲不時響起,迴盪在峽谷之間。
山腳下有個不起眼的小村莊,村子不大,不過寥寥數百人,這裡民風淳樸,交通閉塞,村民大都以狩獵務農為生。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天空中漸漸閃現點點繁星,微風習習,初秋的天氣格外涼爽。
溪水彙整合小河,從村中蜿蜒穿過,水流湍急,擊打在岸邊的岩石上,激起陣陣水花,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緩緩走來,麻利的爬到了岩石之上。
少年外表青澀稚嫩,眼晴明亮透澈,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愁容,缺少了這般年紀該有的朝氣和活力,略顯憂鬱。
他將雙手枕在腦後,靜靜地躺在石頭上,眼晴直楞楞的望向天空,表情很迷茫,口中喃喃道:“我該怎麼辦?今後的出路在哪裡?”
這個少年名叫黃昊天,土生土長在這裡,家境貧寒,父母早亡,自小與奶奶相依為命,乖巧懂事又十分聰明,奶奶含辛茹苦把他養大,又供他讀書,就在不久前,奶奶終因年弱體衰,撒手人寰。
黃昊天從小聰明伶俐,富有想法,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內心充滿了嚮往,奶奶的突然離世,讓他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一時間無所適從,猶如斷根的浮萍,感覺未來一片迷茫。
“小天,回來吃飯了!”
一箇中年婦女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知道了!”黃昊天高聲回道。
那是他的三嬸,自從奶奶過世之後,同族三叔就把他領到家裡,一家人對他挺好,生怕他生活沒有著落,一時想不開。
他如今無依無靠,孤身一人,眼前一片黑暗,為了能夠生存下去,只得寄人籬下。
岩石上,黃昊天猛地爬了起未,順著河邊的小道,木然地向三嬸家走去,走進院子後,在角落裡的竹凳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開飯。
三叔緩緩走過來,認真說道“小天,你如今歲數也不小了,我想讓你去縣城裡長長見識,別怪叔心狠,留在村子裡沒有出息,我想讓你出去闖一闖,過幾天你張叔會來接你。”
“別叨叨了,小天如此聰明,出去見見世面也好,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三嬸備好了晚飯,招呼他們過來吃飯。
黃昊天心事重重,埋頭拔拉了幾口,三嬸慈愛的望著他,不時地往他碗裡夾菜。
“三叔,張叔啥時候來呀?”黃昊天淡淡問道。
“應該就是這幾天吧,張叔也是你爹的結義兄弟,喚作張輝,排行老二,在城裡開了一間鐵匠鋪,生意還不錯,以後跟著他好好幹,等你學成手藝,將來生活就有了著落,如此我也不負你奶奶的臨終所託。”三叔輕嘆一聲。
三嬸微笑道:“小天啊,你張叔人很好,當年和你爹、你三叔都是發小,後來獨自去外面闖蕩,這幾年幸虧有他幫助,得到他的接濟,你和奶奶才能衣食無憂,將來若有出息了,可別忘了他對你的恩情。”
說話間,門外傳來急促的拖拉機轟鳴聲,戛然而止,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老三,快開門。”
三叔目露驚喜,起身開啟了院門,只見一箇中年漢子,神采奕奕的站在門外,他看到黃昊天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天,如今已是一個棒小夥了,不錯,不錯。”
黃昊天抬頭看著他,怯生生地叫了聲:“張叔!”
這個喚作張輝的叔叔,雖然聽起來與三國裡猛將諧音相似,外表卻大不相同,面相十分清秀,若不是身材健壯,倒像是個知識分子。
三叔呵呵笑道:“老二,我正盤算你何時才能來?想不到來的如此之快。”
三嬸面帶笑容,對那張叔說道:“小天就要離開了,我家那口子平時總唸叨你,這次來了就多住幾天吧。”
張叔搖了搖頭,淡然道:“弟妹,店裡事情多,沒人照料可不行,明天一早就要趕回去,改日得空,我再帶小天回來看你們。”說完,他歉意的看了看三叔。
三叔淺笑道:“老二,別聽你弟妹的,我們會將小天的行李收拾好,明天就把他帶走吧,一切就拜託給你了。”
張叔皺眉說道:“三弟,你這說的什麼話?他是老大的骨血,也就是我侄兒,照顧他是應當應分的事,用不著這麼客套,小天今年十六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