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閣正和姜昭聊起學宮之事時,賈文赫突然從殿後出現,來到了兩人身邊,告罪了一聲後,緩緩道:“稟公子,有一名年輕男子突然到訪,要求和您在後殿見上一面。”
隨後,賈文赫又補充了一句:“他要公子您單獨去。”
聽到這句話,姜昭還沒有說什麼,但老閣正卻拍案怒道:“荒唐!那個不開眼的混蛋敢來朝天閣的地界找罵?且不說昭公子的安危問題,這裡還有天子的禮官和眾多賓客,怎麼能說讓昭公子先行離席?”
“可是,李閣正,那個年輕男人說……說他叫陰陽正。”
這一下,李相、姜昭、賈文赫三人同時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對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
後殿一處空曠到了極致的靜室內,一身白衣的陰陽正盤膝而坐,似乎在閉目養神。
靜室很空,白衣若雪的陰陽正也並沒有帶上任何僕從雜役到此,只是隨意點燃了一個香爐,之後靜靜的等待著這位東泰國的“昭公子”。
當一陣木門推開的響起,姜昭在李洵與賈文赫的護送下來到了靜室內。
陰陽正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做出一個手勢,示意他們過來。
賈文赫和李洵看到後,二人一左一右,護著姜昭來到了靜室之內,緩緩向著陰陽正走去。
“如何?能看出這人的虛實嗎?”賈文赫小聲的問道:“我不是秘法士,看不出來這人底細。”
李洵搖搖頭,“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陰陽正先生的話,我這點道行也就沒必要在這種人物面前獻醜了。”
賈文赫與李洵將姜昭帶到了陰陽正的身邊,隨後轉身遠離了三十步,屈膝正坐。這個距離,既是恰到好處的對陰陽正表示尊重,又正好讓姜昭處於他們的視線之內。
這一下,姜昭算是和自己未來的師尊正式見面了。
“尊公子是諸侯嫡子,也暫時未拜入我門下,既然如此,今夜以姓名稱呼便可。”陰陽正先開口,拱手道:“在下卜正,見過昭公子。”
姜昭連忙不安的搖了搖小手,“不敢不敢,昭這次來遊學,便是為了拜師小司卜門下。”
陰陽正也沒有多說什麼,平視姜昭許久之後,開口道:“昭公子能否對在下明言,您要在我的門下學習什麼?”
“秘……秘法。”
“東泰國三令君、大禮正姜衛、姑蘇先生,這些都是赫赫有名的秘法大師。”陰陽正語調平緩的說道:“昭公子為何捨近求遠哪?”
“我想來中京遊學,這個說法可以嗎?”
“可以,但哪怕是中京的離衡學宮,我也不是最出色的秘法師,龍濤先生、我聞樓樓主、榕君……這些人都比我要強,而且還與東泰國有舊交。”陰陽正又道。
“我不想去他們那裡,鐵面叔叔說你是天下最博學的人。”
“鐵面?”陰陽正皺眉,“誰是鐵面?”
“武瑕。”姜昭立刻說道:“鐵面叔叔叫武瑕。”
神態平靜自若的陰陽正罕見的抽動了眼角,雙手不自覺的捏緊了緊,許久之後,緩緩開口道:“武瑕……”
姜昭立刻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道:“對對對,武瑕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