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反應過來,只愣愣的轉身,卻見到熟悉的一人,頓時喜出望外。
祁堇衾仿若初見的一襲黑衣,黑髮束起經過打鬥微微凌亂,他看見莫鳶神色依舊如往日一般平靜無瀾,只站在原地不動。
莫鳶大步上前問:“你怎麼來了?”靠近後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莫鳶心頭一震,緊張的試探性詢問:“你……受傷了?”
“我不礙事,看到你安好我就放心了。”莫鳶聽到聲音後從指尖到耳尖都開始發燙,想起了之前別面狐化身祁堇衾與自己發生的那些事。
莫鳶強忍羞愧假裝鎮定道:“祁堇衾,你如何進得魔界?讓我看看你的傷!”
祁堇衾才堪堪恢復仙體不久,孤身一人擅闖魔界,又因商談不能過分打殺魔眾。便落了一身的傷。
祁堇衾後退一步道:“無礙。”莫鳶咬住下唇皺眉:“你做什麼傻事啊!你仙體才恢復多久啊就來冒這樣大的險!”
“我沒事,我是來救你的。”
“你看我這樣子像有事嗎?哪需要你救!現在倒好你弄得滿身是傷,怎麼也出不去了呀。”
“可以出去的,相信我。”莫鳶看著他,二人對視,這樣堅定又認真的祁堇衾看起來更添幾分沉穩可靠的魅力,莫鳶的心跳不爭氣的加速了,語氣也柔和下來。
“總歸你是要先養好傷的啊……”
莫鳶伸手撫上他的胸口,突然湧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腦子轟的炸開。
她心一橫,一把扯掉了自己肩頭的衣服,閉眼視死如歸道:“你吸我的血吧!我的體質你知道的,來吧這樣最快!”半天不見有動靜,莫鳶偷偷睜眼望他。
只見祁堇衾滿臉羞得通紅,緊抿雙唇,一隻手抬起擋住眼睛。
莫鳶噗嗤笑開,一下起了調戲他的心思。她調笑著扒拉開祁堇衾的手,湊到他面前。祁堇衾側頭不看莫鳶只望著地面,眼睫忽閃,臉上滿是不自然的神色。
莫鳶仔細的看著他,臉上細小的傷痕在她眼裡格外刺眼,她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祁堇衾身體明顯一怔,莫鳶像平時自己療傷一樣本能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傷口。
祁堇衾忽的推開了莫鳶,滿面羞赧此刻才正視她,莫鳶笑了笑:“不用血,其他體液也是可以的嘛,你不知道吧?”
祁堇衾耳尖都紅了起來,垂眸目光快速下移忽然定格在了莫鳶脖頸間。
莫鳶一臉茫然的摸了摸脖子,啊,是之前自己被別面狐吸血時留下的疤痕,她舔不到那裡沒法給自己療傷,時間太緊也沒在意所以留下了傷痕。祁堇衾臉色一變,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莫鳶掩飾地笑笑,敷衍著:“沒事啦,都好了。這個地方我夠不到所以……”莫鳶心裡慌的不行,無論如何不能讓祁堇衾知道那天發生的事。
祁堇衾的眼睛緊緊地鎖著她,那日莫鳶失蹤便是遭別面狐綁架,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別面狐必定是知道了莫鳶的體質,祁堇衾看著莫鳶脖子上的傷痕,愈加覺得礙眼。莫鳶無辜的望著他,有點心虛。
而後莫鳶尷尬的撓撓頭道:“這都不重要啦。”她上前一步轉移話題,一本正經道:“你現在傷勢可比我重得多,你不願意用血,那我只能用別的方法了。”
莫鳶上前一步把祁堇衾按到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祁堇衾略有驚訝,仰視著眼前的莫鳶,這個角度他的眼睛是最美的,就像初見那次莫鳶便是這樣看著他抬頭慍怒的眸子,從此便陷進這雙眼睛裡,再不可自拔。
莫鳶想起那晚和化身祁堇衾的別面狐,不禁心中悲哀,自己的初吻就這麼被個假的祁堇衾騙去了,實在太可惜了,如今真的祁堇衾,自己心尖尖上的美少年就近在咫尺……
“冒犯了,見諒。”她正要俯下身去。
祁堇衾抬手擋住她,輕咳一聲正色道:“你不用為我療傷……我傷勢好的過快難免引起懷疑,況且這點外傷根本不礙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
“可是……你傷成這樣,我們怎麼也逃不出去了啊。”莫鳶撇著嘴,頗有些失落。
“不,我們不和他們正面交鋒,我們智取。”祁堇衾眼神堅定的看著莫鳶,忽然移開眼繼續道:“來時,我……我怕你有危險,就沒多想直接闖進來了。現在見你安好,我可以安心帶你悄悄逃出去。”
“怎麼個逃法?而且你的傷……”
“無礙,我自有辦法。近日,我在青丘瞭解到不少有關六界的事。我猜測,魔界此番以你作脅是要讓莫淮交出瑬盞。且不論莫淮不可能將此物交給魔族,更何況此神器早已匿跡數千年。”祁堇衾神色凝重的解釋。
莫鳶大概梳理出重點是師父那邊不可能作出妥協救自己了,那隻能自救。“嗯,我聽你的。只是這魔界幾乎全是幻境,我們從何得知出口啊?”
“不必由我們來找,你聽我安排相信我就好。”面對祁堇衾,莫鳶格外安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