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乖了不少,白琰才鬆手,回頭對她低聲說道,“先躺著,我喚人過來瞧脈。”
“我……”青顰剛長張了個口,白琰原本要走的腳步突地打了個方向,又堵在了她跟前,他身子傾下,在一點一點地逼得青顰努力往被子裡縮。
“怎麼又在撒嬌?”白琰看起來很苦惱。
青顰:“?”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白琰顯得痛心疾首:“我知道你捨不得我走,可你不能總這麼黏著我,我要去找大夫給你瞧脈,你這麼與我依依惜別的,會讓旁人看輕了你。”
青顰:“……”
白琰見她不說話,便戳了戳她粉粉的臉頰,“你剛才想說什麼?”
青顰一臉無慾無求——她剛才只是想說,能不能給她換個地方,這貴妃榻有點窄……
這貴妃榻是好幾年前就在他書房裡的,本來就是為了青顰才在這裡裝了個貴妃榻,但是年紀漸長之後青顰就沒有再過來了,因此……她現在覺得裹著一床厚被子躺在這,是有點窄的。
“沒什麼,你去請大夫吧。”青顰擺了擺手,心累腦子也很累,她不明白白琰為什麼變臉比翻書還快,說好的端方公子呢,怎麼一會兒又突然這麼無恥了呢?
白琰瞧了一眼她紅紅的兩邊臉頰,臨走了還不忘威脅道:“你再不好好休息,我待會回來就抱著你。”
青顰心想——呵,這小榻你也擠不上來。
白琰很快就帶著大夫來給她診脈,倒是沒生什麼重病,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受了驚嚇又受了涼,這才有些發熱,不是什麼大毛病,一兩劑藥下去就能大好了。
大夫走後,白琰吩咐書童給她煎藥,自己則拿著一本書,搬著個小凳,坐在了青顰旁邊。
青顰只要一歪身子,就能聞到那人身上淡淡的冷香味,她只好仰著身子,心裡又開始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扯了扯白琰的衣袖,鼓起勇氣道:“這裡……不舒服。”
白琰眸色一下深了。
“哦哦,那我抱你去床上。”白琰心裡也莫名很慌亂,昨天晚上的事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旋,他的書房不僅有貴妃榻,裡間還有一個小床,他躬身將青顰連著厚被子一同抱了起來,猛地起身,將她抱到了床上,然後卻是不敢再動彈,腦袋都瞥向了一邊。
青顰心裡也正打著鼓呢,白琰將她放下了之後,她便避著白琰的目光,匆匆褪了鞋襪,速度極快的往床裡一滾。
白琰看了一會兒,默不作聲的走了。
青顰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期間紅杏來給她餵了藥,她吃完之後倒是沒了睏意,只覺得頭疼,午膳時,紅杏又送來了飯菜,青顰卻是沒有半點胃口,連一口白粥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