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宵這個孩子懷的很不輕鬆,她一整天沒吃東西,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她幾乎是躺了一天,衛礪就在床邊坐了一天。
晚些時候又開始發熱,衛礪想把她送回京城,畢竟壽縣什麼都沒有,連個大夫也找不到,祝良宵自然不肯,她堅持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馬上就好了,然後又逼著自己吃了點東西,吃完了就病殃殃的躺在床上。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衛礪坐在她身邊,垂著眼睛看她。
屋裡安靜極了,只點了一根蠟燭, 床上很昏暗,外邊守著人。
燭光很暗,衛礪的面龐被照得如玉一般,祝良宵啞著嗓子問:“我又睡了多久?”
衛礪一直握她的手,他的手心是溫熱的,低聲問她餓不餓。
祝良宵不覺得餓, 她現在全身上下都懶洋洋的,不想動也不想說話,更何況她什麼都吃不下,吃了就得吐,只要了點茶水,衛礪就扶她起來喂她水喝。
祝良宵喝了水,喉嚨總算是不那麼幹了,便仰著頭看衛礪,說:“壽縣的事,有眉目了嗎?”
衛礪讓她別想太多,他來解決。
祝良宵眼睛始終是溼潤的,發熱讓她昏昏沉沉,但她還是說:“你告訴我。”
衛礪無奈,揉了揉眉心,“錦衣衛已經在查了,你放心,很快就會出結果了,並且不僅如此,等事情辦完了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祝良宵點了點頭。
這個孩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了,她心裡覺得這孩子應該要在她把壽縣的事情辦完了之後才來,但世事難料,孩子的事哪裡是這麼容易比較預料的。
她為之意外,更為之欣喜。
……
錦衣衛重點自然放在了虞家,虞家在江南是個富商之家,主要是做的絲綢生意,但是後來因為大女兒走失,虞家家主從此一蹶不振,虞家的生意也就此落下了。
出乎意料的是,錦衣衛本打算去江南尋人,結果不出京城就把人給找到了,虞家的人居然也在京城門口——怎麼找到的?這可太好找了,他們的馬車就停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因為這段時間比較亂,京城忙著處理流民的事情,所以也沒發現這個。
錦衣衛依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把人帶過來了。
虞家人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虞家家主也只有被押到縣衙的時候才輕輕皺了皺眉頭。
他很討厭這個地方。
虞家家主是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看見衛礪也規規矩矩行了禮,然後平靜的說:“壽縣的毒是我下的。”
衛礪稍抬了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