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宵又重新回去妝發,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帶上那把劍,她是去探望的,又不是去殺人的。
恰好接近午時了,她乾脆吩咐廚房做了幾道小菜一塊帶過去,倒是青顰扭扭捏捏的也過來了,啥話也沒說,遞了一袋糖果子。
青顰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說:“我與白少卿好歹從小一起長大……他如今有難,我不便探望,祝姐姐待會去太醫院的時候,替我把這個帶給他吧。”
這分明就是心裡還有對方。
祝良宵也不戳穿,直接答應了。
等一切收拾好,她便坐上馬車往太醫院去了,但是這一路上看見的場景顯然比昨天嚴重的多,雖然城門是關了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有少量的流民進了京城,百姓們都知道他們身上有病,誰也不敢碰,那些流民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在路上看見什麼東西都要上前搶了來,嚇得兩旁的店面乾脆都關了門。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陛下便下令,從今早開始將那些流民只沒有症狀的人放進了京城,原本是規定了只能放在城門口那一塊地方,但人那是那麼容易控制的,這一會的功夫就跑了一些到城內,現在那些官兵正滿大街抓人呢。
這些流民之前在避難所裡也沒過上個好日子,吃的喝的都不好,現在進了京城那簡直就是燒殺搶掠,就祝良宵這一路看過來的,有兩家攤子都被掀了,做生意的老伯只能怔怔的坐在地上哀嚎。
若說這些百姓苦,難道京城的百姓就不苦了麼?
祝良宵收回目光,道路兩旁絕大多數的店面都已經關閉了,地面上到處都是亂糟糟髒兮兮的,放眼望去在路上看見最多的人是身著官服的官兵。
她的馬車上由於掛了衛家的牌子,所以那些官兵們不會上前盤問,然而就當馬車拐過一個小角之後,忽然顛簸了一下,祝良宵坐在馬車裡也隨之一晃,馬伕只好停下馬車,結果才剛停下來,馬車就被流民團團圍住了。
難怪那些官兵一時半會沒有找到流民,原來都藏起來準備打家劫舍呢。
祝良宵心情不好,也就更沒個好臉色,淡淡道:“給官兵發信。”
那些流民本來就不知道衛家牌子意味著什麼,還以為是普通的富戶人家,又見馬車裡出來一個漂亮的姑娘,更是眼睛都看直了,更甚者有人嘴裡冒出個不乾不淨的話。
祝良宵眼神一冷,冷聲道:“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讓開。”
他們看這車隊人少,而且現在城裡那些人都覺得他們身上有傳染病,根本不敢靠近他們,和他們打,他們不僅要銀子,還要這輛馬車。
鴛鴦便說:“要多少?”
一個青年男子想了想,“一百兩!”
怕是失心瘋了。
祝良宵懶得在跟他們掰扯,二話不說抽出袖間短刀,手腕微抖,那刀閃電般飛出,直接將開口那人的手掌釘在了地上!
眾人大驚,流民們也不傻,知道是惹上硬茬子了,恐慌之餘,二話不說跑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