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院子不遠的樹上,衛礪和白琰站在一處,白琰似笑非笑,衛礪的表情則是有些微妙。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震驚了。
一直以來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其實力能扛鼎,殺人不在話下,季鴻才在她手底下乖得像小貓。
衛礪撥出一口濁氣,心中的複雜難以表述。
白琰淡淡笑道:“小嫂嫂真乃女中豪傑。”可不是麼,他們剛來就看見祝良宵從火場中飛出來,接連幾個殺招看得人眼花繚亂,又眼睜睜看著祝良宵輕而易舉的將季鴻才押進小屋裡,現在估計是正在逼供。
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屋裡點了燈,他們能從門上映出的影子上看出季鴻才正跪著,小嫂嫂拿劍指著他。
衛礪對此的反應就有些不冷不淡了,他“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我的夫人,不勞你費心了。”
白琰便不再多話,半晌才又低聲道:“我還以為你會去戳穿她。”
“不必,我既然敢相信她,就信她會願意自己告訴我。”衛礪眸光深邃。
……
屋內,在祝良宵看來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做,季鴻才就已經嚇破了膽子,他尿了褲子,屋子裡泛著一股不怎麼好聞的味道。
她蹙了蹙眉,心中暗嘲這人怎麼能沒骨氣到這個地步。
季鴻才的臉上鮮血淋漓,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汗,祝良宵太知道怎樣激發人的恐懼了,她並不下重手,而是慢慢用劍劃花了季鴻才的臉,她的力道把握的實在太妙,並不是那種會讓人休克的疼,雖然疼,但是不足以讓人昏迷。
關鍵是,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劍尖抵著自己眼皮的感覺。
“姑奶奶……我求,我求你了,我什麼都說,你問吧,你問吧…”更令季鴻才感到害怕的是,截止到目前為止,祝良宵還什麼都沒有問,這也讓季鴻才越來越懷疑她的目的,她什麼都不問,看起來對米糧也並無興趣,難道只是為了折磨他?
他在滄州樹敵不少,這一點他自己是清楚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才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祝良宵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開了口:“這不是我要問你,是你自己說的。”
“是是是…”季鴻才卑躬屈膝的點頭。
“那你告訴我,你把朝廷那些救濟的米糧都放在何處?託付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