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軍事重地,敢問將軍是什麼部隊?可有從這裡透過的命令嗎?”
“我是太后親軍的副將皇甫虎,奉命送太子回京!”
“可有手諭?”
“手諭?”皇甫虎虎眼圓瞪,冷冷笑道:“就算我有手諭也不該給你們趙西王的人看吧。”
未等這位騎兵回過神,皇甫虎便側身抓住背後長矛直直甩開,而矛頭則死死抵在那騎兵盔甲上的海棠花徽上,皇甫虎咧著嘴笑了笑:“媽的,老子是笨了點,可他孃的還不是瞎子!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有什麼事就在這談,少拿城牆上那幾根雞毛東西嚇唬老子。”
眼見拿亮銀長矛從自己胸前拿開,那騎兵被咬得死死發紫的嘴唇才有了一絲血色,調轉馬頭奔回城中。
“趙西王的人?”廖惑一想到那個男人頓時背後暗生冷汗,齊鋆王和趙西王都是先帝的兄弟也是大興最有勢力的封王,如今先帝一駕崩。趙西王就擺起這一套,看來這趙西王的狼子野心果然是掩蓋不住了。
“我猜的果然不錯,現在的太后親軍是天下謀權篡位者的眼中釘,咱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別人眼裡了,什麼隱匿行蹤?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皇甫虎自嘲的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長矛,不過眼神卻一直沒離開城牆上的弓箭手。
等了那麼一小會,關隘的城門便再次開啟,而且是大大洞開,將門後的精銳步卒全部暴露在皇甫虎的眼中。隨著那些步卒分作兩列,那軍列後騎著白馬披著披風的人影逐漸清晰。
“果然是他,趙西王王禮鴻。”廖惑不安的看著那人影,其實對於趙西王的看法大部分官員都是一致的,大抵上都是些瑕疵必報,心狠手辣,背後捅刀子的小人等負面評價,所以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廖惑也難免有些害怕不遠處的那一位。
“喲,這不是虎大將軍嗎。怎麼,要帶太子殿下回京?”始武皇帝老來得子才有的王禮鴻,所以他的年紀並不算大,雖然他沒跟始武皇帝打過仗,但卻是眾多兄弟裡最受父親疼愛的一個,所以並不夠做封王資格的他倒是被破例受了封王的銜。
“我倒是想回,不如趙西王您給我個面子,讓我們過去?”
“嘖,那可不行,我這幫兄弟大老遠的跑過來,您一句話我們就白走一趟,怎麼著他都不划算吶。”王禮鴻歪著頭指了指身後的城內的一眾高度緊張計程車兵,一幅不情不願的樣子。
“瞧您說的,這話不外道了麼,都是大興的人,等太子回京,我讓朝廷給您發賞錢還不行嗎?”
“賞錢?虎將軍,你也太小瞧我王某人了吧,要不這樣。你把太子給我,我保你做本朝的大將軍如何?”王禮鴻眼神漂移,定定的鎖死了中軍之間那大大的馬車。
“哎呦,趙西王這話可不能亂說”皇甫虎煞有介事的放低聲音,然後戲謔般地冷冷說道:“幹這個事,可是要殺頭的。”
“哈哈哈,虎將軍你可真有意思。”
“欸,有意思的是您吶。”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師玄的安全,特意安排了精兵呢。不知,虎將軍能否安排我和太子殿下見一面呢?”王禮鴻收起笑容,目光中也再無半點光暗,只是看向那馬車的神情越發的凝重。
“那我可得請示一下。還望趙西王您多多見諒。”皇甫虎微微一笑,附在廖惑的耳邊輕言了幾句。得令的廖惑一點頭,策馬就奔向中軍。
“無妨,我等的起。”趙西王一撩袖袍眯起雙眼,便閉上了雙眼,毫無一絲懼意。
而此時馬車內的王師玄聽聞王禮鴻要見他,心裡倒是沒有什麼波瀾,他太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了,別說趙西王來找他,除非是他父皇起死回生,要不他已經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王禮鴻居心叵測,還請太子殿下三思啊”廖惑看著躍躍欲試的王師玄,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勸。
“趙西王是我的四叔,要見我我又怎能拒絕,回去告訴虎將軍,讓趙西王來馬車裡說吧。”王師玄扯了扯自己褶皺的衣裳,皺著眉看著那染著血的袖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廖副官請吧。”皇甫澈偷笑著,當初他不少被廖惑安排,能見到廖惑如此吃癟,自然是嘴上不饒人。
廖惑擦了擦冷汗,死死剜了皇甫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