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不會說,他是如何度過這十年的。
紀輕羽亦是恢復上神之身,自然有了鳳羽的那些記憶。
想起瀾佑,她蹙了蹙眉頭。
他是白虎靈獸,跟著自己修煉多年,後來修成了人形,她還很高興,給了他一把圓月輪。
她本是祝願他可以獨自開府,前程似錦的。
君凌陌見她有幾分傷感,臉色頓時就黑了,眼中烏雲密佈。
他往後退了一步,沒再擁抱著紀輕羽。
他驟然退後,暖意都退散了,她不明所以的抬起頭。
果然,眼角眉梢滿是陰鬱,擺著一張臭臉,就差著將“我吃醋了”這四個字說出口了。
紀輕羽嘴角抽了抽,道:“真是奇了,以前在神域的時候,你總是寒著一張臉,沒多餘的表情,怎麼當了幾萬年的帝尊,性情就變了?”
君凌陌沒好氣的道:“裝的。”
他點了點她的額頭,繼續道:“那會兒瀾佑是你的神獸,就算他修成了人形,你們還是同進同出的,所有神官都以為你們是兩情相悅,那我能有什麼好臉色。”
前事太久了,他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只記得,她修煉逆天,初上神域便是上神,她恣意飛揚,既自由又不失規矩,有不少神君對她傾心愛慕。
他生來便是天神之子,父神封了他的神力,去下界遊歷修煉之時,便與她打過幾次交道。
所以她上了神域,他還高興了好一陣子。
而好景不長,修羅王帶修羅族大肆進攻,三域陷於災難之中,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更是覺得她與瀾佑感情頗深,遲早是會喜結良緣的,所以從未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不曾想,在自己以身魂獻祭封禁修羅之門的時候,她也以神魂護住他的一縷魂魄,再等轉世。
她心裡人是誰,不言而喻。
想到這,君凌陌的陰鬱退散,心情也愉悅起來,問道:“可餓了?”
紀輕羽搖搖頭, 目光流轉之際,便想到了自己的兒女:“小熙和小萌呢?”
“在書白那兒,他們已經拜書白為師了。”
“你自己的孩子,竟讓別人來教?”紀輕羽撇撇嘴。
“一來我空閒時間不多,難以周全。二來小萌是女孩子,我總是不忍對她太嚴厲,還是交給別人教吧。”君凌陌說道。
紀輕羽聽了緣由,倒沒有什麼意見,只道要過去看看他們。
蘇綿見她醒來,喜極而泣,伺候著紀輕羽梳洗更衣,兩人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前往白鶴居。
就遲了那麼一小會,兩個小包子已經被夜遲帶走,說是去浩辰大陸探親。
書白瞥了紀輕羽一眼,很快壓下了眼底的驚訝,便是別過頭沒再理會君凌陌夫婦。
他少有這般無禮的時候,兩人正不解,晟柏就摸了過來,低聲說道:“他在後邊養了幾條靈魚,小熙和小萌把它們給抓起來煮了,他正氣著呢。”
“既是不能吃的,書白上神沒告知嗎?”君凌陌問道。
“他向來一個人住,便沒在意,等魚端上桌了,他才知道。”晟柏攤攤手,“他沒罵那兩孩子,因為這也是他自己疏忽,忘了告知。”
“是什麼靈魚,竟讓書白上神如此珍視?”紀輕羽打算賠他幾條,再訓訓兒女。
別人的東西,要拿定要問過別人,不問自取視為偷也。
“五彩魚,那種魚遊動起來極為好看,天上地下少得可憐了,也難怪他會如此生氣。”晟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