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戰乃一殿之主，腰桿依舊挺直。
那日之事有許多人可以作證，所以他並不打算否認，直直說了兩個字：“是的。”
晟柏臉色驟變，沉沉說道：“這是你一人的主意，還是秀珠夫人授意的？”
倪戰說道：“帝尊與紀輕羽有苟且，還生下兩個孩子，我將此事告知秀珠夫人，她很是氣憤，也是說這兩孩子身份卑賤，帝尊是受了蠱惑，讓我幫著帝尊重回正途。
“後我見過……小熙有召喚百獸的能力，便與秀珠夫人說了這孩子前途無量，是九重殿將來的繼承者。秀珠夫人也是這麼覺得，便表明孩子可以回九重殿，但他們不能有這麼卑賤的母親，她還說，綰兒是鳳族聖女，正好適合。”
晟柏已經忍無可忍，將桌案上的茶盞掃在地上。
碎片裂開。
倪戰沒有閃躲，刮傷了他的臉。
“你真是我的好徒兒啊，何為正途？你殺母奪子，就是正途？！”
晟柏一直覺得倪戰是最省心的徒弟，沒想到他能狠到這地步。
此時，秀珠夫人卻是冷笑一聲，道：“倪殿主，你為求脫身，怎可把事情栽在我的頭上？我是說過他們母子身份低微，可我從未明示，或者暗示過你，讓你殺母奪子。”
倪戰直直看了過去，眼瞳微縮。
他想辯解，又或者破口大罵，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秀珠夫人狡詐得很，他們多次談話，並無其他外人，更無什麼靈器作為記錄。
他幽幽的勾了勾嘴角，說道：“秀珠夫人既說沒有，那就沒有吧，反正此事是我去做的，是誰的暗示並不重要了。”
大長老等人沉默了。
不論如何，秀珠夫人在他們心裡的形象都是一落千丈了。
晟柏則是氣得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倪戰見狀，跪了下來。
他是大師兄，入門最久，最清楚師尊的脾性。
師尊無兒無女，一直將他們當成親兒子看待，先前南玄燼暴露了混血兒的身份，已經傷了師尊一次，如今他又傷了師尊第二次。
“師尊，弟子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跪下了，是覺得自己氣著師尊，而不是因為自己做的事情。
晟柏挑眉：“你為何沒錯？這是你師弟的血脈，無論出身如何，那也是你師弟的親骨肉！”
倪戰垂著眼眸。
“還有，你師弟要喜歡誰，要娶誰，輪得到你管嗎？你是他爹還是他老孃？依我說，就算是他爹孃，那也管不著！”晟柏咬咬牙，“你實在是令為師太失望了！”
倪戰抬眸，眼神平淡。
他問道：“師尊，可帝尊明明向鳳族提親，要娶鳳族聖女，可為何今日是紀輕羽坐在他身側？弟子就算有錯，那帝尊又是什麼？”
他滿腔憤怒，紀輕羽替嫁過來，綰兒肯定是受了磨難。
君凌陌出爾反爾，他怎可讓他們兩人如願！
倪戰轉而看向君凌陌：“帝尊，要我認罪受罰，那你也要你娶了鳳族聖女再說！”
“倪殿主。”
君凌陌低低的冷笑一聲：“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左右本尊娶誰？”
“你戲弄鳳族，讓一個下層大陸的女子替嫁，當上帝后，這事傳揚出去，你帝尊之位還坐得穩嗎？九重殿又還能服眾嗎？”倪戰眼神冰冷凌厲，“我明華殿，便是第一個不服！”
今天人不大舒服，先一更了，明天看看能不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