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寬一路快步出門,出門就見門外一個帶著斗笠,大半張臉都被遮掩的斗笠陰影下的漢子在等著。
這人就是嶽少奇,也是陸文韜手下那位嶽總旗。
沈寬快步上前,衝嶽少奇一打拱手道:“小弟見過嶽兄,可是人已經來了?”
“沈兄,且跟我來。”嶽少奇拱手回了一禮,也不多言,帶著沈寬騎上不遠處拴著的兩匹馬,一路打馬往南城門方向去。
夜間值守城門的衙役,這會正靠在城門洞邊打盹,聽得馬蹄聲紛紛驚醒,略顯驚慌地結陣防守,守門巡攔則警惕地大聲警告道:“城門重地,快快停下!”
沈寬打馬停在守門巡攔面前,開口道:“鄒兄弟,是我!”
守城的巡攔沈寬認得,是之前郭雄的親信,名叫鄒義,張公起下獄之後,他便補了城門巡攔的職差。
“是沈兵司啊!快,把槍放下,要是驚擾到沈兵司,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
見著是沈寬,鄒義連忙呵斥手下衙役放下刀兵,而後諂笑著上前問道:“沈兵司,您這是要出城?”
沈寬點頭笑道:“嗯,出城跟朋友辦些事。”
“還不快開城門,讓沈兵司出城!”一聽沈寬是要出城,鄒義連忙呼喝著,叫上眾人一起把城門開啟。
“勞煩鄒兄弟了,下次沈某請各位兄弟吃酒。”沈寬笑著衝眾人打了一拱手,然後跟嶽少奇一起打馬出城。
一路疾馳了約五里地,在嶽少奇的引領下,兩人打馬拐進官道旁的一片林子裡。
如今沈寬也算是有些江湖經驗了,只看這林子靜得嚇人,聽不到半點的鳥鳴獸吼,便知這片林子裡藏著人。
到這,在嶽少奇翻身下馬來,沈寬也跟著一起翻身下馬。
“沈兄弟,你的身份不適宜暴露。”接著嶽少奇從懷中摸出一物遞給沈寬。
沈寬接過來一看,是一片蒙面巾。
他明白嶽少奇的意思,他如今情況特殊,可不方便暴露身份讓太多人知道,便接過蒙面巾系在臉上。
接著兩人牽馬往林子深處去。
走了一陣,嶽少奇突然停下腳步,開口說道:“我是嶽少奇。”
沈寬絲毫沒察覺這裡有什麼異常,可是嶽少奇話音剛落,旁邊黑暗中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草葉響動,遂即一道黑影從暗處鑽出來,對著嶽少奇行禮道:“見過嶽總旗。”
看著這名暗哨手中握著的強弩,沈寬眼神微微閃爍,他這算是親身體驗到了錦衣衛人手的精銳,今天要是換成是不知身份的人經過這,怕是都還不曉是怎麼回事,命就送掉了。
難怪當日陸文韜那麼信心滿滿。
“這位是新任的總旗。”
嶽少奇介紹了一下沈寬的身份,暗哨看了沈寬一眼,對他一抱拳道:“卑職劉達見過總旗大人。”
“劉兄弟辛苦了。”沈寬拱手回了一禮。
打過招呼之後,嶽少奇繼續領著沈寬前行。
一會的功夫
,一個簡易的營地就出現在沈寬面前,營地中央點著一堆篝火,許多人圍在篝火旁邊,或說話或喝酒,不過都刻意壓低聲音,因此並不是多喧譁。
兩人一出現就被營地哨探發現,辨明身份後,沈寬二人一路來到營地中間的營帳中。
營帳中點著燭火,陸文韜和十個身穿青黑錦繡服,頭戴纏棕帽,腰佩長刀的錦衣衛小旗官,正圍坐在帳中喝酒議事,營帳不大,十幾個人在裡面,顯得十分擁擠。
眼見得沈寬二人到來,被眾星拱月圍在中間的陸文韜笑著起身介紹道:“這位就是咱衛所新任的總旗官,身份不便暴露,你等知道此事便好。”
“見過嶽總旗、總旗大人。”其餘人等聽到這話,眼中多多少少都露出幾分妒色,但也不敢怠慢紛紛起身行禮問候。
而後陸文韜分別給沈寬介紹了這十個小旗官,眾人互相見禮之後,陸文韜這才安排沈寬就坐,位置就在他右邊下首處。
坐定之後,陸文韜對沈寬說道:“老弟,你的告身腰牌都做好了,明日咱便讓人給你送去。”
“勞陸大人費心了。”聽說告身腰牌到了,沈寬心頭也不免一熱。
陸文韜笑著點了點頭,又道:“老弟,說說現在的情形吧。”
“是!”沈寬拱手領命,繼而開始說明胡萊營地那邊的情形。
這裡也沒有外人,之後陸文韜便將沈寬的計劃說與在場眾人聽。
聽完沈寬制定的計劃,眾人都對沈寬一陣側目,他們也沒想到沈寬能想出這麼個奇招來分薄山匪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