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別信啊!”沈魁見沈大心動,可就慌了神,抓著沈大胳膊拼命勸說。
“兒啊,你大兄是有出息的人,他不會害你的。”做出了決定沈大一咬牙一狠心,甩開沈魁的手把他留給沈寬。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放心,搬了條凳子在旁邊看著。
沈寬心頭大快,拿起準備好的柳條對沈魁道:“給我繞著院子跑,我沒叫停,就不許停。”
柳條這玩意抽著可疼,但不會傷筋動骨,用來教訓沈魁再合適不過了。
“爹,這跟唸書有甚牽連?”沈魁猶自掙扎,對著沈大悲憤大喊。
沈寬早有準備,對沈大解釋道:“爹,書中有云,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唸書嘛,最重要的就是堅持,跑步能鍛鍊人的毅力,對讀書極為有用。”
沈大不懂這些,但沈寬拽的這通文,聽著就不明覺厲,他也說不出啥反對的話。
“快跑。”說完,沈寬一柳鞭就甩在沈魁身上,一道紅痕瞬間在沈魁腿上浮現。
“嗷!”
沈魁慘叫一聲,知道不跑不行了,只得邊哭邊跑。
只要沈魁慢下來,沈寬就是一鞭子過去,反正只要是沈魁還能承受沈寬就沒準備讓他停下來,這可比單純揍一頓要痛苦的多。
直到接到沈寬通知的郭雄等人齊聚沈家小院,沈寬這才放過沈魁。
沈寬一走,沈魁就彷彿離了水的死魚一般癱在地上,靠著沈大夫婦攙扶才勉強起身回屋。
郭雄已經去聚祥興那邊看過了,坐下就怒不可遏地說道:“這周家,簡直膽大妄為!賢弟,咱可不能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沈寬冷笑了一聲,昨晚他可是一夜沒睡,一直在琢磨反擊周家的問題。
不把周家鬧個天翻地覆,都對不住他這半夜的睡眠。
“怎麼,賢弟,有主意了?”沈寬在郭雄的心目中就是個詭計,不,智計多端的形象,看沈寬這模樣,他一下子就來了勁。
“兄長,莫急,等老泥鰍過來,我自會與你們分說。”沈寬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暫時賣了個關子。
“見過沈頭、郭頭,跟您二位道早。”一會的功夫,老泥鰍和胡萊兩人前後腳進了門,分別跟沈寬和郭雄兩人躬身問好。
古代等級制度森嚴,極講究上下尊卑,沈寬穿來這麼久,也慢慢習慣了這些,坦然地受了兩人一禮,這才招呼他們就坐,然後鄭重地問胡萊道:“胡萊,你手底那些個兄弟,可靠得住?”
一看沈寬如此鄭重,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怕是不小,胡萊略作沉吟便一咬牙:“沈頭,您放心,我手下那幾個兄弟,都是從小一塊長起來的,小的對他們知根知底,有啥事,您儘管吩咐就是,小的敢用腦袋擔保,絕不會誤了您的事。”
沈寬目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這才點頭道:“好,胡萊,這件事你做好了,我絕不會虧待你,你過來。”
“你便如此……這般……”胡萊趕緊湊過去,沈寬壓低聲音安排他行事,然後將身旁桌上的一摞紙張交給胡萊,
“沈頭,這事可是咱的本行,您放心就是。”聽完沈寬的話,胡萊一陣眉開眼笑,他之前還以為是多難辦的事,結果做的不過是他的本行罷了。
說完,胡萊對眾人行禮告辭,就帶著那一摞紙張離開。
接著,沈寬簡要地將自己的計劃告知在場眾人。
真是陰狠,果然毒辣,這周家可要倒黴了!
得知了沈寬計劃的眾人眾人都是大為驚歎。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天色漸暗,按照明朝的夜禁規定,一更三點暮鼓響起禁止通行,五更三點晨鐘敲響才開禁通行,在這段時間內任何在街面上晃悠的人,都會當成賊人拘捕,輕的一通板子是少不了的。
不過到了這萬曆四十年,很多的規矩都已經是形同虛設,一更天一般都是各處煙花柳巷夜生活最熱鬧的時刻,又哪可能實施什麼夜禁?金縣也是如此。
但今日和平常不同,都三更天了,巡邏的衙役還沒有出現,一眾的牛鬼蛇神對此是最為敏感的,在確定沒有衙役巡城的情況下,夜裡的金縣變得十分熱鬧。
其間,一些青皮閒漢則趁著夜色,開始在大街小巷貼上告示,半夜功夫,整個金縣各大重要街道都貼上了這種告示。
轉眼間,四更已到,朝陽東昇,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打更的更夫出街敲響竹竿,告知夜禁結束。
人們紛紛離開家門,開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街面上的告示貼得很是顯眼,不一會就有不少人圍在告示前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