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雄和沈寬頻著鐵塔、老泥鰍等一眾好手,直撲通河幫的駐地。
通河幫的堂口,就設在碼頭上的一家船行裡。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
通河幫在碼頭上縱是凶神惡煞,為非作惡,但終究是民。
所以,當數十名衙差手持刀棍,將通河幫的堂口一圍攏起來,通河幫的二當家祖文和,便領著幫裡的幾個頭目第一時間束手就擒了。
沈寬讓人裡裡外外搜查了一遍,不見通河幫大當家喬元山。
通河幫二當家祖文和,三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文文弱弱,沈寬聽晁天保講過,通河幫很多陰毒的主意,也都出自他的手。祖文和更像是通河幫的大管家,幫中往來文書賬目都是他在打理。
沈寬揮揮手,示意鐵塔將祖文和鬆開,問道:“喬元山沒在幫裡?”
“回沈巡攔的話,我們大當家今早的確是來幫裡了,不過他安排完事情後就走了。至於去了哪裡,也沒跟我們說。”
祖文和老老實實回道。
“安排完事情就走了?”
沈寬又問:“安排什麼事?”
“這……”
祖文和看著沈寬,心中苦笑,還能安排什麼事啊?不就是早上聽晉捕頭的餿主意,去堵截航道,讓商船進不了碼頭嘛。
若不是因為這個,通河幫能一下子被鑿沉六十幾條舢板,損失如此慘重?現在竟還惹來衙門的緝捕,沈寬的報復!這次通河幫算是被晉虎坑死了!
“賢弟與他囉嗦個鳥?”
郭雄在一旁已是不耐煩了,直接發問:“舟船命案,可是你們做的?”
噗通!
祖文和嚇得雙膝一軟,又跪了下來,疾呼:“郭班頭,這話可不敢亂說,可不敢亂說啊!”
山東王氏主僕一家七口,死了五人,失蹤了兩人,這樁舟船命案在北門碼頭早已不是秘密了。
祖文和現在聽郭雄這般質問,臉都嚇白了,這可是掉腦袋的案子,他怎麼敢往自己身上攬?
他忙不迭地解釋:“郭班頭,沈巡攔,我們通河幫全靠這河面上過往的客旅商船養活,打殺客商那不是自絕財路,敗壞自己的買賣嗎?你縱是借我們通河幫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殺人呀!”
郭雄還要恫嚇逼問,卻被沈寬伸手攔住,“祖文和,喬元山離開堂口後,去了哪裡?”
沈寬很清楚縣令孫季德讓他繼續往下查的意思。舟船命案到底是誰做的,並不孫季德第一關心的要務,他真正關心的是,是能不能透過這次緝捕通河幫,繼而辦掉金萬錢,最終牽連上典史段伯濤。
這才是孫季德真正的訴求。
所以,通河幫大當家喬元山,就是這個連鎖反應的關鍵人物。
沈寬輕輕拍著祖文和的肩膀,寬慰道:“你是聰明人,通河幫這次是栽定了,不然金萬錢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沒出現。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祖文和人在哪裡?”
“唔……”
祖文和沉吟片刻後,說出了喬元山平日的藏身之處:“我們大當家在城西五里還有座宅子,這個地方,幫裡只有少數人知道。”
“金萬錢知道這座宅子嗎?”沈寬接著發問。
祖文和道:“這個……我們大當家和金班頭的關係匪淺,金班頭應該也是知曉的吧?”
“很好,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沈寬連忙對郭雄說道:“兄長,事不宜遲,你馬上帶上祖文和,去抓喬元山。抓到喬元山之後,他那所宅院也要讓弟兄們仔細搜查,裡裡外外搜一遍,但凡能找出些有價值的東西,咱們這次在縣尊老爺那兒也算有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