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剛好二更天,周教頭與另一名大漢將三人領至訓練營外,語氣凌厲地說:“你們三人是最近一屆幼年子弟中,平日表現最為出彩之人。今天你們第一次被安排在一起聯合考試,這是你們畢生最光榮最值得驕傲的事。”
“以往,你們只有與同伴們練習切磋,而在一系列的記錄中,你們悟性最強藝業最高,失手最少,進步也快,今晚,是你們與高你們一屆的人競爭入選內門的資格,勝則可以入圍晉升名單,而失敗的後果,相信你們也知道了,就是其中犯錯最大的人的生命。”周教頭語氣冰冷的說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任何一人,都比你們早來至少一年,經驗與修為皆非你們三個娃娃所能企及,你們跟只能憑機智與必勝的決心,來爭取一線生機,生與死在此一舉,好自為之。”
“還有,我只說一遍,你們千萬不可有藉此逃遁的糊塗念頭,這個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想得到,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開始吧!”
“謝謝教頭指點。”三人抱拳一揖。
那天的夜色很是清爽,三人踏著夜色而行,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但是明源知道,大家心裡都是恐慌異常的。
只是情勢已不容許他畏縮怯懦,既然步入了這個人生岔口,如果他亂了方寸,不是更驚惶失措?
情勢迫人,他必須挺起胸膛,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自己可能面對的死亡和知道自己的做法或許會讓一個人死亡的抉擇間,他終於還是選擇了首先儲存自己,只是心裡仍然還是有道坎,如果目的是從他人死亡那裡獲得肯定,感覺上會很難過這道坎。
“明源師兄,那五個護旗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終於,還是有人開口了,開口的人就代表他已經堅定了自己的內心,都是第一次進行這麼嚴峻的考試,誰都是糾結的。
是明白先開的口,這也是明源的意料之中的事,青秋雖然不做聲,但是在她的心裡,因為勝利了而會造成同門的死亡,肯定不會有多少負罪感的,明源從她只有緊張和渴望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明源走在最前面,在氣勢上,隱約就變成了三人的中心,他回答:
“誰知道呢?我正感到滿腹狐疑呢!”
明白長嘆一聲,憤然地說:“用這種方法來訓練我們,這是不公平的。”
“這裡沒有公平,世間也沒有公平。為了你我的生死大事,咱們已無暇多想生死以外的一切道理。時限不多,咱們必須解決當前的困難,是非仁義那是山外的山,天外的天,留著日後再求其功過。
“不管護旗的人是誰,咱們已別無選擇,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活,而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在半路上埋伏,所以,明白青秋,你們練過合擊術嗎?”
“練過,頗有成績。”
“用合擊術那是要顯出身形的,而對方有五個人。”
明源沒有把話說全,想讓他們提出意見。
“明源你的意思是?”
“今晚是夜間,而對方卻是比我們年長的同門,山上地勢不平,一用合擊術就是陷入包圍中,根本無法發揮威力,因此,咱們必須改變策略。”
“如何改變?”青秋主動問道。
“你們用正,我用奇,如何?遇敵時你們用合擊術應敵拖延,而我則見機行事,隨時主動異位出擊,以能不動聲色的拿到那個黃旗最好。
你們死死的防守住,保護好自己,只要你們不失措,我或許可以控制大局。如何?哦!你們今晚用何種武器?”
“劍!單刀!。”
“好!刀劍合璧,防守絕佳!我用飛刀,記住,如果敵勢過強,你們便不必死扛,要以引動敵人為上策!。”
“咱們不算是修真人,咱們只是為了活命而迫不得已的可憐蟲。走吧!時限不多,咱們從後山繞上去。”
“不從旁邊上。”青秋訝然問:“既然時限不多,走後山豈不浪費時刻?”
“如果你是護旗的人,而又明知奪旗的人從營地出來,你該從何處防守。”
“當然從前面……”
“那就對了,走遠反而近些。走!”
三人從山東麓繞到山南,再從斜角向上攀登,小心翼翼地逐段探進。
松濤聲震耳,凜冽的秋風颳得枝葉飛舞,枯草搖搖,上弦新月已掛在西南的山巔,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