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和宋宛兒性情相投,二人經常相約同遊,亦或在府上小聚。
宋宛兒因趙奉安之事,心情煩鬱,正想出去散散心,恰好林景珠相約,欣然前往。
長樂公主儀駕到達林府時,先行的侍衛早已來通報,林老夫人和林景珠亦親自等在門口。
雖然和林家關係親厚,但該有的禮儀卻免不了,林老夫人和林景珠按規制向公主行禮。
宋宛兒連忙扶起林老夫人,之後才被林景珠親熱拉著進入林府。
這幾日林府後花園的荷花開了,林景珠特意安排了賞荷宴,幾人直接去了荷花池邊的賞荷亭。
路上宋宛兒乖巧地問候林老夫人,林老夫人雖是女輩,年輕時亦追隨林將軍在外征戰多年,可謂女中豪傑,性情爽朗,如今頭髮已經花白,精神仍然很好。
她拉著公主的手,說道:“老身還好,就是這一兒一女讓我操心,景珠就不提了,景圖這麼大了,也不娶妻,當真愁人。”
宋宛兒笑著勸解:“景圖哥哥是想先立業再成家,再說他被派去北方駐守,也無暇思慮成親之事。”
林老夫人說道:“之前不在盛陽也就算了,這次回來了,再沒理由推脫。”
宋宛兒驚訝問道:“景圖哥哥回來了?”
林景珠笑著說:“對,上個月皇上下旨將哥哥召回盛陽,讓他做盛陽軍營首領。前幾日哥哥已經到家,今日入宮去早朝了。”
林老夫人感慨說道:“公主,別怪老身說話直白。我知道我這個兒子一直不願娶親,是心中惦記著你。甚至三年前自請去北方守關,也是因為公主結親之事。哎,我們家沒有福氣,能將公主娶進門。可如今已經過了三年,他也該放下了,只是我昨日跟他提起此事,他還是不情不願的。所以老身還想著,回頭公主見了他,得幫我勸勸他。”
聞言,林景珠連忙插話:“孃親,您也真是的,這種事讓人家公主怎麼勸嘛?”
當年林景圖愛慕長樂公主一事不是秘密,宋宛兒性格霽月風光,對此並無窘意,只是略帶抱歉,拉著林老婦人的手,低聲說:“我和景圖景珠自幼相熟,心中早把他們當哥哥和姐姐。景圖哥哥的一份心意,我難以回報,不過我真心希望他能安好。您放心,回頭見到景圖哥哥,我必會好好相勸。”
林老夫人連聲說著:“好,好,有公主勸他,他必是會聽的。”
說著,幾人已經來到荷花池邊。
林老夫人知道女兒和公主親密,想讓她們在一起說說體己話,於是囑咐讓林景珠好好招待公主,自己便回房休息去了。
送走林老夫人,二人在賞荷亭坐好。
宋宛兒接著問景珠:“景圖哥哥回來了,怎麼我竟不知道?”
林景珠張羅著讓侍女們奉茶,邊說:“我哥哥戀你多年未果,你都已經成親了,他必然是不會主動去打擾你的。而駙馬爺又向來對我哥哥充滿敵意,也定不會跟你提起我哥哥回來之事,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宋宛兒撇撇嘴,說道:“趙奉安也不知為何,從開始就對景圖哥哥看不順眼。”
當年林景珠是眼看著宋宛兒苦戀趙奉安,最後得償所願嫁給他,她想了想,不甚確定地說道:“駙馬應該是在吃醋吧?”
宋宛兒“撲哧”笑了,說:“你自己都說得這樣不確定,可見當然不是。他不中意我,又怎會吃景圖哥哥的醋?”
聞言,林景珠深深地看了看宋宛兒。
她今日穿一件杏紅色薄綢中袖小襖,搭配鵝黃色羅裙,在滿池荷葉映襯下,竟比那盛開的荷花還要嬌豔。
只是她豔麗眉眼間隱隱有鬱色,不若平日生動開朗神采。
林景珠心下唏噓,安撫著握了握宋宛兒的手,和她一起看荷花池的滿池綠葉粉黛。
宋宛兒託著腮看著荷葉碧盤滾珠,朵朵荷花亭亭玉立,清風吹來,鬱悶心情散了不少,笑著說:“你家這池荷花當真是盛陽一絕,改日我跟父皇說說,讓他也來看看,竟比御花園的還好看。”
林景珠笑著回應說:“這怎麼擔當得起?這鄉野村景可不敢入皇上的眼,自己看著玩玩罷了。我是因為知道你這幾日心情不虞,才特意叫你過來散散。”
聞言,宋宛兒抬起一雙靈動雙眸看向林景珠,“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虞?”
“長樂公主雨夜去香緣樓捉駙馬的事,在盛陽誰人不知啊。”林景珠說著揶揄的話,卻關切地握住宋宛兒的手,又問:“你和駙馬如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