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關上,燕北守軍整裝待發,齊聚城上,拉弓搭箭,一副劍拔弩張的氣氛,緊緊注視著前方。
城牆外十里,塵土飛揚,戰馬嘶吼;兩股勢力,正混戰一團,廝殺正酣。
不過,戰局之中十分明顯,不足兩千餘的傷殘趙軍在彪悍的蠻絨鐵騎下,不管再如何奮勇,也無濟於事,不斷倒下,逐漸被逼退圍困。
那些趙兵,此時個個盔甲破碎,遍體鱗傷,慘不忍睹。但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堅毅神情,視死如歸,悍不畏死的與圍剿的蠻絨廝殺。
“將軍,蠻絨彪悍,頗為兇猛,我軍傷亡慘重,再堅持下去,恐怕要全軍覆沒了啊!”
“將軍,下令退回關內吧!”
廝殺中,一名鎧甲破爛,滿臉血澤的副官,砍翻一名蠻絨後,迅速退回,來到主將樊朗身邊,低聲勸說。
唰!
樊朗面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揮刀將砍翻一個偷襲的蠻絨後,才回首怒視那副官一眼,喝道:“退?我樊朗自追隨侯爺以來,打過上百場戰役,還從未退過!”
“更何況,我燕北戰士,寧戰死,無逃兵!”
“將軍!如今我燕北大軍,被關外的蠻絨大軍所牽制;趙展少將軍,又去了望陽山;關內群龍無首,若是將軍再亡了,函谷關可就真沒了啊!”
那副官揮刀擊退一名蠻絨,一步追上正奮力衝殺的樊朗,急促說道。
“少將軍走之前,可是將函谷關交託給將軍了;將軍切不可逞一時之勇,將函谷關置於險境啊!”
“如今的函谷關,早已深陷險境了!”
樊朗揮刀再次砍翻一名匈奴,悲痛說道。
“關外蠻絨二十餘萬,已將我燕北十萬大軍圍困在蕩寇山上,半旬有餘;侯爺戰死,士卒難回。如今,函谷關內,兵馬已不足萬餘。別說是對付關外的二十萬蠻絨大軍了,即便是這翻山越嶺,潛入燕北,想要為了從內部攻克函谷關的三千蠻絨,便足以攻克。”
“此刻,若是不能將他們阻止;本將回不回去,函谷關都完了,燕北都完了!與其如此,倒不如戰死沙場!”
樊朗滿臉悲戧,樊朗揮刀衝出,厲聲高喝。
“我燕北戰士,誓與國門共存亡!”
“將軍!”
副官痛呼一聲,到了嘴邊的勸說話語,終究還是沒能在說出口,只能嚥下。
身為副官,他自然對如今的戰況、情勢十分了解;樊朗說的不錯,鎮北侯戰死,燕北主力又被困在了蕩寇山,無法衝破蠻絨的包圍,回援函谷關;
如今,別說是在函谷關,即便是在整個燕北境內,可用兵馬也已不足一萬。
一萬趙兵,別說守關了,恐怕就連這秘密潛入境內,企圖從後方突襲的三千蠻絨野人,都無法抵擋。
內憂外患,函谷關已是名存實亡!
“燕北兒郎,誓與國門共存亡!”
霎那間,副官想通一切,神情悲切,眸光卻異常堅定;高呼一聲,便揮刀緊隨樊朗,朝蠻絨衝殺而去。
“殺!”
...
“兄弟們,讓弱趙的這些廢物們,見識下咱們草原男兒的雄姿!”
“將這些病夫,統統殺光!”
戰局外圍,一位北蠻將領,橫刀立馬,高聲暴喝。犀利的目光,卻是瞬間鎖定了奮勇殺敵的樊朗。
“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