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人並不叫你們是公會,而是叫你們賊幫。”克洛狄烏斯有點不悅道。
“克洛狄,克洛狄,你誤解我了,你的語氣還真是傷人,我和他們不同,我在追逐利益的時候,還信奉另一個信條。”詩人笑道。
“說來聽聽,好贏得我一些敬意。”克洛狄烏斯有點驚訝,納松嘉爾發現他語氣裡的鄙夷,卻沒有生氣,他被對方的樂觀和豁達感染了,覺得這個傢伙有點意思。
“尋找同類。”詩人笑著答道。
“尋找同類?”克洛狄烏斯覺得這像是在開玩笑。
“克洛狄,我覺得你很像是我的同類,所以你拒絕我,知道有多傷我的心嗎?”詩人有點調侃道。
“一派胡言。”克洛狄烏斯道。
“真的,朋友,你看,我來告訴你,首先,你是個長期流浪的人,沒有錯吧?”詩人笑道,“你外表傲慢,拒人千里之外,只是一種自我保護方式,這是被太多的事情傷心後的表現,這個世間,什麼事情會讓流浪漢傷心?那就是同伴的離開,寂寞的心情了。”
克洛狄烏斯盯著納松嘉爾,“我以前看你在任何場合都沉默寡言,我以為你是個安靜的人,今天你真的讓我大吃一驚。”
“克洛狄,我不會在獅子面前胡言亂語的,那會讓我像只巧言獻媚的狐狸。”納松嘉爾道,“你和他們不同,你和我有相同的東西呢,我說的你都能明白。”
克洛狄烏斯看著詩人,好一會兒才說,“你很不錯,納松嘉爾,你是我見過最樂觀的人。我現在很好奇,你真的能發現別人的弱點?那你找到我的弱點了嗎?告訴我看看。”
納松嘉爾笑道,“朋友,你的弱點太明顯了,你太牽掛,太孤僻,太傷感,你彷彿是伯爵夫人的孿生兄弟,清秀美麗的容貌和你的性格混雜在一起,像一劑混合的毒藥。雖然你有時候激情無限,其實那不過是火焰即將熄滅的前兆。簡單的說,你缺少活力,朋友,你太憂傷了……”
“這也算是弱點?”克洛狄烏斯反問道。
“當然,我們熱烈,盲目,荒唐,或者庸俗地在為這個,為那個而活,而你……朋友,你總是那麼憂傷地注視著,在一旁悲天憫人地看著,同情著,總是孤獨地在等待著。就像是隨時在準備著為什麼東西而獻上自己,孤獨地去死。”納松嘉爾惋惜地說道。
克洛狄烏斯驚異地望著這個市井裡給人們唱歌的,嬉笑不羈的流浪詩人。他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震驚。
納松嘉爾說道,“高盧大人和夫人都擔心你,所以希望我來幫你,他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衝動的念頭,能安全的返回昔日城。”
“掃羅不會輕易就範的。”克洛狄烏斯憂心忡忡道。
“事在人為,朋友,盡力為之,然後聽天由命。”詩人笑道,“記住一點,至少據我所知,克洛狄大人,很多人都喜歡你,你必須安全返回昔日城。”
盡力為之,然後聽天由命?克洛狄烏斯嘆息著,天命不公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