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諸位可能都希望聽我說,昨天晚上的白火之月僅僅是天文現象,僅僅只是大自然的又一個奇觀而已,就像我們學院上一次解釋血色之月一樣。”喬治桑聲音洪亮,清晰說著,他的目光環顧著四周,“但是,我不能,非常抱歉,作為王家學院的首席學者,我必須告訴你們真相。”
這番話,被大廳門口的資信人傳到廣場,再由廣場上實現安排好的一個大嗓門的傢伙大聲重複給所有人聽見,這話一說出,如同驚天一個巨雷,轟然把人震的一顫。但是人們都安靜的傾聽著,他們等待著昔日城最有學問的人告訴他們所謂的“真相”。
“真相就是,昨天的白火之月,也許這就是天兆,也許是一系列超自然的現象的一個部分,它超過了所有學院學者的理解範圍和學識範圍,大家沒有必要恐慌,因為一切好的,或者壞的事情,都在不受我們意志所影響,按照它們固有的步調發生著。白火之月預示著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正在發生變化,變化之快,甚至超過我們接受的速度。”喬治桑說道,然後很遺憾的攤開雙手,用很遺憾的語氣繼續道,“有位尊敬的大主教曾經告訴過我,人類被諸神拋棄了幾千年了,我將給大人們看一些不尋常的東西,也許大人們會發現,諸神或者是其他一些可怕的力量,正在我們的世界甦醒。”
“諸神啊,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學院派的核心人物居然在大談超自然現象,如果不是我的眼睛親眼看見,我會以為演講池中站的是達馬蘇斯大主教,或者是左德大法師,甚至是其他祭祀,但是現在卻是喬治桑大學士,十秒鐘以前,我還以為他是無神論的中堅人物呢。”一名議員小聲對同伴耳語道。
喬治桑院長的話使議會陷入了短時間的嘈雜,所有人都在小聲議論,他們的眼裡充滿了迷惑,而克士蓮紫羅蘭用一種致命的眼神怒視著老院長,那目光之強,就是喬治桑背對著她,也能感覺到背後的刺痛。
喬治桑拍了拍手,從大廳的外面,走進兩名學院侍從,他們抬著一副沉重的武士鎧甲,那鎧甲上滿是黑色的血跡。
吞拿驚訝的哦了一聲,然後小聲在父親耳邊說著什麼。
高盧伯爵也有點驚訝的望了喬治桑一眼,喬治桑面無表情。
“各位大人,你們看到的,是席可法家族護衛團團長的黑鎧,這具鎧甲相信是整個昔日城數一數二的重鎧,它可能比很多大人家的鐵壺還厚,但是大人們看看,這具鎧甲……被打穿了,三道攻擊,徹底將它切開了。”喬治桑介紹著兩名學院侍從高舉著四面展示的鎧甲。
“各位大人可以再看看旁邊,那條隱約可見的痕跡,那是我獲得這具鎧甲後,為了實驗它的堅固性,請一名衛兵用重頭斧劈在上面的痕跡。一個強壯的衛兵,用雙手,將重頭斧正劈在上面,卻僅僅造成隱約可見的一條白痕,因為……這鎧甲是玫瑰山谷的野蠻人用精鐵混合純鋼打造的,這是僅次於秘銀的合金。而如此堅不可摧的鎧甲,居然被什麼東西一次切出三條,徹底貫穿,徹底切開,就像用小刀切開皮革一樣的創口,你們能猜出是什麼造成的嗎?”喬治桑用專業的解釋,把這鎧甲所經歷的惡戰形容的慘絕人寰,驚心動魄,在場的所有議員幾乎都已經為之動容。
“吞拿席可法大人,您能告訴各位議員,是什麼造成你們家族忠誠的護衛團長,在這具堅固鎧甲的保護下,依然險險重傷斃命的嗎?”喬治桑突然伸出手,邀請高盧伯爵旁的少年。
吞拿席可法看了父親一眼,高盧伯爵默許了,少年站起來,大聲道,“我以玫瑰獅子家徽起誓,是一頭比熊還強壯,直立起來的黑狼,僅僅一爪,造成的這個傷痕。”
哄,整個議會現場轟動了。有驚訝,有恐懼,有爭論,什麼聲音和言論都嘈雜地響起來。
“是獸化!那頭狼獸化了,它演變成狼人了!這是復活的巫術!非常邪惡!”一個坐在角落裡的議員大叫道,但是聲音很快被淹沒,吞拿極力想找說話的人,卻失去了目標。
喬治桑等嘈雜聲逐漸平息,他說道,“這是我,作為一個客觀的學者,對接連出現的天空異像的建議,也許有我們不瞭解的力量甦醒了,我們必須做充分準備。我想,各位大人很想了解更多關於襲擊席可法家衛隊狼群的事情,高盧伯爵會給大人們一些很緊迫的訊息。”
王家學院喬治桑院長結束了他的演講,他登上樓梯,當經過克士蓮紫羅蘭身邊的時候,那美麗的女人非常甜美地微笑著,她說道,“非常精彩,連諾丁漢大公都被你吸引了。”
喬治桑嘴角也微動,點了點頭。
銀鍾又一次被敲響,灰鷹爵士請高盧伯爵向自由議會陳訴關於詭異狼群襲擊護衛隊的慘案。高盧伯爵於是一五一十的將目擊一整個村子被屠殺,威瑪羅伊男爵和他的衛隊,二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護衛慘遭毒手的事情陳訴給議會,同時也講述了自己在白天遭遇數量恐怖狼群襲擊,犧牲五名家族衛兵,護衛團長麥丁道爾重傷的經歷。
高盧伯爵道,“這些狼群詭異大膽,請恕我用一些可能誇大的詞語形容它們,它們像只軍隊一樣掃蕩著零散的村落,並且我今天中午才知道,那些狼群居然包圍了昔日城北地的琴痕堡,我們的貴族,整整一片領地的所有人都被困在琴痕堡,危在旦夕。”
伯爵示意坐在吞拿身旁的身披孝服的少年,那少年站起來,他臉上已經滿是淚痕,“諸位大人們,我父親是威瑪羅伊男爵,我來這裡向大人們求救,琴痕堡周圍至少有六個村子被狼群攻破,大批農民喪生,餘者逃進堡壘,但是昨天夜裡,那些恐怖的狼群,包圍了琴痕堡,我們失去了十幾名衛兵才勉強支撐到天亮,黎明時分我和母親在護衛的拼死保護下逃出來,琴痕堡有幾百人正在乞求大人們的憐憫。”
“既然如此危急?高盧大人為什麼不派出家族的武士和騎兵?”一名議員高聲問道,“琴痕堡一直都是伯爵的勢力呢。”
高盧伯爵還沒有說話,議席上的吞拿忍不住站起來了,他幾乎吼叫道,“大人,您還不明白嗎?這些狼群不是席可法家族的衛隊能對付的,我們家族的兵力和武器遠遠不夠,這已經演變成聯邦的威脅了,它們一夜之間就掃平了一個男爵的領地,這還不可怕嗎?”
“哦,伯爵大人,我猜想,您一定是希望調動聯邦自由軍團來對付這些狼群。”另一名議員問道。
高盧伯爵誠懇地對幾百名議員懇求道,“我希望大人們能同意頒佈三級軍事動員令,同時調動聯邦自由軍團北上屠狼。”
議員們議論紛紛起來,灰鷹男爵敲響了銀鍾,“高盧伯爵,你準備正式提出這個議案嗎?”
高盧答道,“是的,議長大人,我提出申請聯邦自由軍團北上清剿狼群,化解琴痕堡危機。”
一名議員高聲叫道,“我建議一個補充議案,要求議會頒佈三級軍事動員令,調動聯邦自由軍團進駐昔日城軍營,防守昔日城。”
高盧伯爵一愣,他沒有想到,居然有議員會提出這個補充議案,這是消極防禦,同時也是放棄琴痕堡的舉動,他正準備反對,國王的金冠騎士,御林禁衛首席騎士,伊文斯塔爾站了起來,“議長閣下,請稍後進行決議投票,因為我王也有一項重要的提案涉及聯邦自由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