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田興回過去,問清了在哪個醫院死的,張銳套上衣服,直接就跑出了家門.
車還讓亮子開著沒送回來,.
!!!
來到醫院的時候,場景跟上次追悼會一樣,不到九點,醫院偌大的停車場就滿了,張銳不做停留,直奔向醫院的殯儀館。
過去,農村裡老了人或者在醫院裡已經快不行了,都會把人送回家,等死。
嚥氣的時候,是在家裡,那便是兒女對老人的一種莫大的孝順,讓他的魂魄留在家中,不至於成了孤魂野鬼。
但現在不同了,在醫院裡死掉的人,馬上就會被送入殯儀館,除非是沒有家人到來或者有其他情況需要調查的屍體才會被送入太平間暫時停放。
還是那個地方,前一段時間王傳陽老師追悼會的場所。
那件事還似是在昨天一般,今天便又來了。
而這次卻是嬌嬌的父親。
張銳與楊天河見過幾次,雖然沒怎麼直接溝透過,但感覺他很和善,沒什麼架子,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卻不想,現在就突然死了。
想起上次他帶著王科偉去工地巡查的時候,還跟昨天一樣的事一樣。
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進了殯儀館,早已人山人海,比王傳陽追悼會的人還多,而楊天河也只是剛死亡不到兩小時,肯定還有大量的人不知道或者正在往這邊趕的路上。
張銳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看到了裡面的楊天河,這次沒有先裝水晶棺,而是躺在搭臺上,四周撒滿了白花,黃花,張銳遠遠掃了眼,臉sè還可以,略有些yīn灰,換上了剛剛從殯儀店裡買來的中山衣,.
花臺便已經將楊天河前後左右隔出了一米左右,大家想瞻仰,也只能遠遠的看著。
而人群的另一側,嬌嬌和楊月早已換上了白衣,帶上了白紗,哭天喊地的嚎叫了起來。
“爸!爸!”
嬌嬌的嗓子已經哭啞,儘管這樣,卻還是拼命的在哭喊著爸爸,“你怎麼就走了呢!你怎麼就這樣走呢!”
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頭一天還好好的在工地上視察情況,卻不想,突然腦溢血,便再也起不來了,永遠的合上了眼睛。
楊月也終於是將這麼多年所有虧欠楊天河的愛喊了出來,跪倒在地上,淚和鼻涕混成一塊,分不清哪是哪,哭成了淚人,雙臂抓住撒滿白花的臺子,尖叫著,“天河,天河!你醒醒,你醒醒啊!”
而在嬌嬌和楊月身邊便是同樣跪倒在地,含淚哭泣的王科偉!
這小子嚎叫的不比嬌嬌聲音低,但卻不怎麼流淚。
他心知,楊天河一死,自己就得等待其他地方的安置,但死的這麼突然,恐怕連市委書記和市長都沒想好該把自己往哪裡調!
眼下,他們已經趕到,自己表演的機會來了。
拿出像兒子對父親一樣的架勢,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把所有在場領導都感動了,那肯定會在他們心中佔得先機,取一個好印象,否則自己一個小小的不在常委副市長秘書,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好機會,最多也就被下放到底下的鎮府、街道辦上幹個說了不算的副職,那可就永無翻身之力了。
自己無錢無權無背景,根本不可能在基層一層層爬上來,最多以後掛個正科待遇就退休養老了。
張銳看到嬌嬌那傷心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給楊天河深深的鞠了個躬,拍拍嬌嬌的肩頭,聊表安慰,“嬌嬌,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嬌嬌含著淚呆滯的看了眼張銳,竟一把將他推開了,“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