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淵動作停頓了下,輕咳一聲:“朕並不在乎她是不是風寒高熱,只是不想找不到合適的人來伺候筆墨,僅此而已。”
“是是是,皇上英明。”
小德子一疊聲地吹捧者傅默淵,轉頭出去了。
來到蘇蒔面前,他將傅默淵的意思告知給了蘇蒔。
這會兒蘇蒔已經吃了個酒足飯飽。若是現在回宮,剛好當作消食兒散步。
於是,蘇蒔便擦了擦嘴,點點頭站起身來。
看著蘇蒔要走,小德子忽然想起什麼。他暗罵一聲自己這記性,從後殿拿了大氅過來遞給蘇蒔:“蘇常在,這是皇上賞給您的大氅。”
什麼,又來?蘇蒔捧著大氅一陣懵,前幾日傅默淵不是剛賞過她一件嗎?
小德子笑成了一朵花兒:“皇上這是關心您,才讓您穿著大氅走呢。蘇常在,您可得好好感謝皇上才是。除了您,咱們皇上可沒這麼對待過其他嬪妃——”
“咳咳!”薛九功忽然咳嗽一聲,警告地盯著小德子,“皇上和常在小主之間的事情,也是你能置噱的。偏是你話多,什麼話都往外說。還不回去伺候!”
小德子被夾頭夾腦罵了一頓,也不敢跟師傅頂嘴,一縮脖子趕緊跑了。
蘇蒔眨了眨眼,不解地盯著薛九功。
薛九功輕咳一聲,含蓄道:“皇上對您的情分,不是咱們下人該說的。常在小主,請這邊走。”
蘇蒔並不懂為什麼薛九功會這樣說。只是有些事情,既然不懂就索性不懂,倒也不必多問。
聞言,她衝薛九功點了點頭,默默捧著大氅離開。
從凌霄殿離開之後,蘇蒔便回到了清從殿裡休息。
回到宮裡,她便將大氅交給了阿筠。
阿筠捧著大氅,喜不自勝:“小主,皇上又賞了您東西呢。”
蘇蒔點點頭。
“皇上賞賜其他主子的時候,大多都是賞賜一些珊瑚珍珠,金銀玉石之類。”阿筠像只快樂的小鳥兒,在外頭嘰嘰喳喳,“唯獨賞賜您的時候,給的是這樣家常卻貼心的東西。可見啊,在皇上心裡,您的地位一定是特別的!”
僅僅憑著件大氅,就能斷定這些了?蘇蒔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無語地搖了搖頭。
阿筠一怔:“小主,怎麼了。您不信奴婢的話?”
蘇蒔嘆了口氣,找了紙筆,寫:“當然不信。”
“可是小主……”阿筠眨眨眼,“皇上對您,分明就是不同的呀。”
蘇蒔連辯解的話都懶得寫了,抬手就把筆墨撂在旁邊,只是繼續搖頭。
那暴君對她的種種,多半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她不敢也並不會覺得,那暴君會對她有什麼額外的興趣。
畢竟……在夢裡,那暴君屢次說要殺了她的一幕幕,還如在眼前呢。
見蘇蒔臉色淡淡的,阿筠也沒法多說什麼。她福了福身,從蘇蒔身前離開,去處理清從殿中的其他庶務。
來到樹下,阿筠看見一抹水藍色的身影,是個二等宮女。
阿筠咦了一聲:“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那宮女身子微微哆嗦了下,急忙站起身來:“阿筠姐姐,奴婢是負責侍弄清從殿中花草的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