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抬頭望去,才發現這座宮殿規模宏大遠超自己的想象。
宮殿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階梯,從下往上看去,無憂能明顯地感受一股磅礴的氣勢從頭頂壓下,無憂覺得心底一沉,與之相比無憂覺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整座宮殿的氣氛有些詭異,沒有魔法火炬之類的照明,卻通體散發著盈盈的藍光,宛若藍水晶築造。
宮殿的上方有一顆碧藍的珠子,它被託在一個人魚雕像的手心慢慢地旋轉,它的速度十分緩慢,看似普通的一顆珠子卻溢位不小的能量波動,使人不敢小覷。
對於這樣美麗的宮殿,無憂卻沒時間欣賞,只是站在臺階下細細地打量。越是美麗的地方越是充滿危機,這是你亙古不變的真理。
她的謹慎並沒有錯,進入皇陵需要機緣,可是進入墓穴大門卻是誰的血液都可以做到的,為了防止盜墓,門口的這一機關正是為了那些盜墓者所準備的。
當不屬於皇室血脈的血液滴入的一剎那,後面的機關就已經全數開啟,蓄勢待發,誰也不敢肯定無憂的命運會與之前進來的六人一樣嗎?
在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後,無憂小心翼翼地抬起一隻腳放在第一階臺階之上。
隨著腳底與地面接觸,無憂的腦子湧現出一些廝殺的場面,那是一些身穿盔甲計程車兵與一些惡魔形狀的生物在交手,雙方的戰鬥十分激烈,不時都會有受傷死亡計程車兵倒地。
忽然,一個惡魔朝著無憂猛地撲來,它的眼神兇狠,尖利的牙齒間還有唾液纏連著,鋒利的爪子朝著無憂頸部襲來。
感覺到呼嘯而來的風聲,寒風帶著殺氣撲面而來,速度之快,帶起道道殘影,晃得無憂頭暈。
一雙利爪在無憂的眼裡無限放大,爪尖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眼看就要洞穿她的脖子,無憂急忙倒退,本能地閉上了眼,蹲下身子,雙手抱頭,身子忍不住哆嗦著,等待痛苦降臨。
然而等待了良久,預期的痛楚始終沒有降臨,無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忍不住看一下面前的場景。
剛才的場景竟然都不見了,只餘下空空如也的臺階。
不,不可能!!!
剛才惡魔撲來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她還能聞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腥臭味,怎麼可能馬上就消失了?
此時,無憂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幻境。
沒錯,這些看似平平無奇的臺階竟然還有這樣的功能,只要深陷其中必會陷入幻境。
身上的冷汗還沒有退去,拍拍還在怦怦直跳的胸口,無憂在心中暗暗地稱讚著這個造出這樣幻境的人,難道是想告誡來人,不要擅入,擅入者死嗎?
想到這無憂的嘴角現起了一抹苦笑,貌似就算是明知前途坎坷,她也不得不進。
在微微平復下心中的恐懼後,無憂再一次踏上了臺階。
為了少受幻境的折磨,這一次,無憂走得很快,她一邊走一邊在心中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只不過是幻想而已。
然而看著那些張牙舞爪的惡魔,她依舊是恐懼不已,手腳忍不住有些抽搐。
忽然一個惡魔向她撲去,她還沒有來得及躲避,就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穿透了。
無憂身子一僵,隨即有些僵硬地低下頭,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本該出現傷口的地方依舊完好如初,連衣服都沒有破損的跡象。再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也沒有被那利爪所割破,察覺到自己無恙,無憂的心才真正地放下。
無憂緊繃的心絃鬆開,緩慢的放下手臂,心中的恐懼也消減了不少。
在深呼吸幾次後,無憂又一次開始了自己的征途。
臺階真的很長很長,在這不見日月,無法辨明時間的地方,無憂只能一步步慢慢走著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沒有看到臺階的盡頭,似乎臺階還是那麼遙遠,沒有絲毫地拉近的感覺。
身邊還不時地傳來打鬥的聲音,類似剛才的襲擊,無憂已經不知面臨了多少次,儘管無憂已經儘量不去理會,但是那種明明看見卻不能當成真實的感覺不斷地折磨著她的身體和意志。
疲憊感與恐懼感越來越重,壓得無憂幾乎喘不過氣來。
回首望向自己的身後,她居然還在第一階臺階的地方,絲毫未進,那種無力感讓無憂瀕臨崩潰的邊緣。
看著那淺淺的第一階臺階,無憂猶豫著要不要退回去,可是一想自己之前所付出的艱辛,她還是選擇了堅持,只是坐在那階臺階上休息。
看著那絲毫未變的臺階,無憂無奈地嘆了口氣。
休息了半響,她決定繼續攀登。
這一次她的速度十分快速,頭也不回地狂奔了上百階臺階後,她忐忑地迴轉身子,果然自己還是在那第一階臺階之上。
有些鬱悶地撓著自己的頭,用衣袖揩去額角的汗珠,她又一次癱倒在了臺階上。
“南風國王,你是不是在耍我啊,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你老人家!千萬原諒我啊!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是來完成創世神給我的考驗,你就賣他老人家一個面子吧!!!”
望著那沒有邊際的臺階,無憂長嘆。
她的聲音在這樣空靈的環境中迴響,迴音一直在重複著她的話,卻沒有人來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