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賤婢,我和青鸞本是夫妻,兩人親密無間,你卻百般阻撓我進青鸞的房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畢竟為官多年,身上的威勢絕非一介內宅婢女能抵擋,楓葉立時就跪了下來,“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她結結巴巴半天,神情越發慌亂。
君鴻白心中狐疑越發深重,起身走到他面前,“說,你是不是偷了青鸞的東西,偷了什麼,交出來!”
他鐵青著臉,唬得楓葉渾身一哆嗦,雙手打顫,袖子裡一個什麼東西呱嗒掉在地上。
赫然是一個拳頭大的銅製香爐!
君鴻白勃然大怒:“好你個賤婢,居然敢在青鸞房間裡動手腳,來人!來人!”
楓葉驚恐交加,雙手劇烈擺著,“沒有,沒有,不,不,我沒有!”
院子裡的丫鬟很快進了來。
君鴻白怒指楓葉,“這個賤婢敢在夫人屋子裡手腳不乾淨,來人,去將夫人請回來,問她到底如何處置!”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片刻。
其中一人小步快跑著去稟報沈青鸞,另一個為首的丫鬟黃枝走到楓葉身邊,審視著被君鴻白抓個正著的楓葉。
“楓葉,夫人待你不薄,你居然趁她不在動這些手腳,可對得起夫人對你的栽培和信任?”
楓葉抬頭,淚流滿臉。
“奴婢沒有偷東西。”
她只喃喃這一句。
黃枝皺眉,再度走近了一些,拿腳尖踢了踢被掩了一半在楓葉袖子下的香爐。
仔細觀察了片刻才朝君鴻白行禮,“大爺許是誤會了,這個香爐不是夫人房中的,約莫是楓葉自己做事不小心帶了進來。”
“是嗎?”君鴻白也凝神去看那香爐。
果然那香爐雖然與沈青鸞房中簡潔的裝飾風格相似,細看才發覺香爐上絲毫雕紋也無,不是簡潔,而是粗陋。
說此物不是沈青鸞房中,而是楓葉自己帶來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君鴻白始終不肯釋然。
這個丫鬟的一舉一動,實在太奇怪了。
先是不許他進沈青鸞的屋子,繼而一舉一動,形跡可疑,絕不像是個光明磊落的模樣。
許是心中有懷疑,看楓葉的舉動便覺得處處可疑。
他彎腰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香爐,見楓葉臉上驚慌更重,君鴻白心中狐疑瞬間達至頂峰。
“這香爐果真是你的?”
楓葉聞言,臉上漫出一陣灰白的慘淡。
“是奴婢的。”
她臉上的神情很怪異,似笑非笑,又像是釋然。
“奴婢沒有偷夫人的東西。”
君鴻白沉下臉來,還要接著審問,就聽到楓葉口中冒出一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
“奴婢只是奉老夫人的命,在夫人房中點一味香料,夫人雖然沒回來,奴婢也不敢不從。”
“胡說八道!”君鴻白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甚至費勁嚥了幾口口水,才消化楓葉說的話。
祖母給沈青鸞點香料?
是什麼香料,祖母不親自賞賜給沈青鸞,反而要借一個丫鬟的手偷偷摸摸地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