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沒有。”
“沒有?”祁庭嶼走近她,高大的陰影瞬間將她覆蓋,“我倒是有話問你。”
江晚昭攥緊手心。
“那時候你沒有流産,是嗎?”
“……”
“你自己在法國把孩子養大了,誰也沒說,是嗎?”
江晚昭咬唇。
“……言月,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
他從未盡過丈夫和父親的義務,還讓她們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想想這些年來在她們的生活裡他一直是一個局外人,他就覺得恨惱。
“你讓我為了失去孩子痛苦三年,現在又阻止我們相認,讓她在我面前叫別人爸爸……言月,你太殘忍了。”
他抓住她的肩膀,氣息隨著情緒波動越發不穩。
“你對我殘忍,對孩子殘忍,甚至對自己殘忍。我不明白,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在他的一聲聲控訴中,江晚昭愣了神。
記憶裡,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失態。
“祁庭嶼,誰都沒要求你負責。”她鎮定下來,緩緩開口。
“我是小洋的爸爸,我必須參與她的生活。”
“祁庭嶼……”
“言月,你想讓小洋和我們以前一樣嗎?”
江晚昭眼神一滯。
“我不允許。她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她過和我一樣的生活。”祁庭嶼的語氣不容置疑。
當年肖岑心也是獨自帶著他。他了解這種生活,會受人非議,會被人嘲笑。
他的孩子不能重蹈覆轍。
“言月,和我回去吧。”他拉起她的手。
“我不會回去的。”
“為什麼?”
“我們的事本來就是錯的。”她甩開他的手,抬起頭直視他。
往事橫在心頭,她不可能忘記。
“……那你為什麼要生下小洋?”
“孩子是無辜的。”
“你既然選擇生下她,就該做好準備面對現在的場面。”
“我……”
“媽媽——”
門內忽然響起小孩子的哭聲。江晚昭一驚,馬上開門進去。
“小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