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低低地說。
她知道，江泊竹是為了江家，但即使他有什麼打算，也絕不會傷害到她。
而祁庭嶼……
腦海裡，和他在一起時的一幕幕慢慢重現。
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已經分不清。
“沒問題的話，您簽字吧。”陳律師把筆遞給她。
江晚昭咬唇。筆尖在簽名處停了一會兒，終是落下。
“有什麼事隨時聯系我。”
“好的，麻煩您了。”
送走陳律師，綺麗那邊，西文打電話來要她過去處理事情。石懷玉看著她接完電話，說想要自己待著，催促她走。
江晚昭只能點頭，交待了陪同石懷玉的張媽一些事情便離開。
電梯鏡面映出她泛紅的眼尾。江晚昭看著自己，突然覺得陌生。
一開始就是她自作多情。他對自己的一些感情，可能早已在自己拋下他乘車離開孤兒院時，或者在成人禮那一聲無情的驅逐後，消失殆盡。
當年離開的時候，她就決定不顧所有，即使會失去他。如今怎麼會傻到心存僥幸，覺得他會既往不咎呢？
綺麗展廳內，祁安瀾一身豔麗的高定套裝，站在那裡看她走過來。
“江晚昭，你不是要查嗎？”祁安瀾語調傲慢。
“林淺的畫是怎麼運來的？”她面無表情地說。
“哦？看來你已經發現了，”祁安瀾笑了笑，“沒錯，就是我哥讓人幫忙運的。”
“……”
“江晚昭，勸你別白費力氣了，還是早點離開綺麗吧。你一個養女，是配不上管這些事的。””
祁安瀾得意洋洋，看江晚昭一言不發的樣子，以為她是真的害怕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養女？”江晚昭緩緩問。
“我們要查一個人很困難嗎？”
我們？這麼說，祁自山也知道了？
什麼時候？一開始？
他會同意祁庭嶼娶一個養女？
“江晚昭，如果你不想……”
“有個朋友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江晚昭忽視她的挑釁，開啟手機相簿，走近她，“當紅明星酒店夜會豪門千金，整夜未出……嗯？這個豪門千金怎麼有點眼熟呢？”
祁安瀾看著那張照片，瞪大了眼睛。
“祁小姐，你說這張照片要是傳出去了，這個明星的事業是不是就完了？還有，”江晚昭盯著她，晃晃手機，“祁氏為了維護企業形象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功虧一簣了？”
“你是怎麼弄到這張照片的？”祁安瀾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做了什麼損害我的事，別怪我不留情面。”
江晚昭收起手機。照片是之前傅青蕎弄到的，讓她拿去鎮住祁安瀾。她本來以為小姑娘平時鬧點脾氣不至於此，現在看來她還是太小看這個跋扈的千金了，非得治她一下不可。
祁安瀾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把照片刪了！”祁安瀾抓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