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從縫隙中看到一個高壯的男人,但那男人太過壯實,她看不清男人的臉。
“出什麼事兒了?”男人開口,熟悉的嗓音讓司予安皺了皺眉。
“江龍?”她忖道,“他是這裡的領頭人?”
“西郊東區的水泥廠,炸了。”另一道聲音司予安不熟悉,但直覺告訴她,對方很可能是江龍手下的那個方臉玩家!
“炸了?”江龍疑惑了,沒想明白這跟大佬突然不見他了有什麼關係。
在這間賓館的兩方勢力中,表面上說是敵對的握手言和,但實際上是他江龍跟大佬的一次秘密會面。
可區區一個水泥廠炸了,大佬怎麼就突然色變,然後取消了這次會面呢?
“那邊的小區……”疑似方臉玩家的男人聲音低了下去,司予安沒有聽清,但江龍聽到後卻是語氣大變。
“情報可真?”江龍問,然後也不知他得到了什麼回答,整個人都焦躁起來,然後一下靠在了櫃子上。
砰!
梨孃的手一緊。
“還有,江老大。”疑似方臉玩家的男人湊到江龍跟前,“我查了水泥廠的身份登記,但租廠子的人手機已經打不通了,但您猜他的臉是誰?”
“誰?”
“就是您收到長盧城的刀那天,裝成咱們的人的那個巡衛!”
“那個死了的死刑犯?!”江龍的聲音都變了調,他呼吸急促,頓了半晌才又說,“那水泥廠這個事兒,也是他做的?”
“大佬嫌長盧的進度太慢,似乎和武葬的什麼人有了接觸,即便我把長盧的五士刀帶獻了去,大佬也無動於衷。”
“所以那個死刑犯,他是在報復大佬嗎?”江龍被自己的推斷驚著了,他氣息又重了幾分,“去把弟兄們都叫來!西郊要變天了,我可不能……”
他離開櫃子向房門走去,疑似方臉玩家的男人跟在他後面,語氣上也有了幾分焦急,“江老大,那之前靈魂石,還有高腳杯銀行金庫的事兒,會不會也是他做的?”
“有可能。”遲疑了下,江龍本想說時間對不上,但他又轉念一想,也許那死刑犯還在牢裡時就被人換了身呢?
但想到這裡,他又記起了另一件糟心事兒。
“那傻子,真治不回來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從私獄弄出來,結果才一個晚上他就被人弄傻了?”
“真沒戲了,在海城樞紐找著他的時候,人都快餓死了……”
聲音漸漸遠去,司予安在聽到“傻子”和“海城樞紐”時不自覺地動了一下。
“是那傢伙?”她不禁想起之前打她金條主意的那個男人,“他是江龍的人?江龍想讓他做什麼?”
房門關閉,又等了一會兒後,兩人才從櫃中出來。
趁著江龍帶人開會的功夫,她們摸出了賓館,梨娘還用冰人戰士扛走了那三具屍體,將他們通通扔進了護城河。
“回城嗎?”梨娘問。
司予安搖搖頭,弄走了一輛巡衛車,開到了地鐵站附近的一處巷子裡,“等早高峰。”她說,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而就在她們兩人走後不久,一個高大卻動作僵硬的身影出現在了護城河邊,然後猛地跳了下去。
吧唧!吧唧!
身影好似撈起了什麼,吧唧著嘴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