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好一會兒,與幸吉還是選擇開口實話實說:
“我也和夏油傑做過交易,為了尋找治療的方法——咒靈的咒術千奇百怪,說不定有能對我起效的。不過一個月前,我就和他斷了聯絡。”
“感謝你的誠實,我可以放心地與你合作了,更深入的合作。”
聽到明理的回答,與幸吉知道自己選對了。
“怎麼個深入法?”
“事關重大,我們先小人,後君子。”
“我願意訂立‘契闊’,絕不向任何人以及非人透露。”
為了擺脫這幅殘破之軀,與幸吉明裡暗裡不知道付出多少努力,熟得很。
和夏油傑也是有“契闊”的,不過在契約物件夏油傑死亡的現在,“契闊”自動作廢。
“很好。為了感謝你的誠意,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情報——能夠治療你的咒靈是存在的,只不過還沒有誕生,也有可能是誕生了沒有被發現。”
“真的?”與幸吉的身體劇烈顫抖,在綠色的營養液中盪漾出不可遏制的漣漪。
“lucky,lucky!”
聽到水聲,在廚房忙碌的吉利蛋一溜煙跑了回來,一手按住浴缸,一手輕拍與幸吉的腦袋,像是愛操心的母親安撫不安分的孩子。
與幸吉的情緒迅速緩和下來,柔聲道:“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只是太高興了,找了這麼多年,我不知道多少次想過放棄,原來真的存在啊……希望。”
“別急著高興。希望與絕望是一對雙生子,一不小心就會互相轉化。”
明理澆了一盆冷水,言語意義上的。
“那是咒靈,而且是最難搞、最可怕的咒靈——幸吉同學,你覺得什麼樣的咒靈最可怕?”
“咒靈的強度與負面情緒以及認知的具象有關,所以首先排除假想咒靈,因為是假想,所以具象並不穩固。”
與幸吉也是科研派,分析推斷是他的強項。
“所以最可怕的咒靈應該是整個人類都害怕的東西,首先是死亡,其次的話……某些自然災害?但這些真的能夠治療我嗎?”
“這些當然是不行啦,但你還忽略一點,種花家有個成語叫‘天災人禍’……”
“——人禍?確實,被人類殺死的人類不一定少於天災,難道這個咒靈是?”
“就是‘人類’啊,人類惡。和這樣的存在打交道,有多危險不要我說了吧。”明理微微一笑,和與幸吉這樣的人說話就是省心。
“打交道?你的意思是它可以交流?是了,高等級的咒靈是有自我智慧的,乙骨同學的搭檔……如果真的是‘人類’,這不奇怪。”
“但咒靈和人類還是有區別的,理香會這麼安分守己一來是本身特殊,二來也是因為憂太在,要是沒憂太管著……這麼說吧,京都能不能在還是個問題。”
“嘶……所以才會被認為是‘咒靈女王’嗎?”
“沒錯,而這位‘真人’,我給他的評價是僅在理香之下。”
“嘶哈嘶哈——”冷氣抽得根本停不下來,得虧現在是冬天,不缺冷氣。
“如果我預測得沒錯,他會主動,也可能是透過某人的引薦主動找到你,到那時——”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別賣關子了,我照做。”
“這一切都要從一個叫羂索老不死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