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北境戰場，無數的光點，組成了大江大河，和妖獸們大軍組成的密集光點，糾纏在一起。
這些光點，衝擊、碰撞，而後熄滅，又有更多的光點加入進來。
在他的眼中，將士們的犧牲，都變成了光點的熄滅。
從戰爭開始，他就一直坐在這裡看著，看著光點往北推進，看著無數光點如絢爛煙花，在北境的天空燃燒、熄滅。
作為華夏第一個返祖者，第一個五階，周衍經歷過了許多，心臟早已足夠強大，強大到面對無數將士死去，也可以波瀾不驚。
只是，當那個巨大光團，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周衍的心臟，還是忍不住的狂跳了幾下。
儘管，那個強大的外來者將氣息隱匿，但在他眼中，還是如同黑夜的月亮一樣耀眼。
或者更準確的說，那不是人，而是神。
一個真實存在的神。
而非他們這樣的返祖者。
不過，和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強大闖入者比起來，更讓周衍驚疑的是李響。
當他施展大衍之術，返祖者體內的靈炁，會化作光點，哪怕隔著數十萬裡，他也能清楚看到。
唯獨李響是個例外。
這小子第三次返祖的是陰天子，作為幽冥之主，李響的體內，沒有絲毫靈炁。
非但如此，就連他喚醒的那些陰差、陰神，體內也只有陰炁。
周衍的大衍之術，遇到這些陰神就抓瞎了。
而就在剛才，一個光斑，憑空出現在北境戰場。
光斑屬於四階返祖者。
周衍知道，李響那傢伙第四次返祖了。
那光斑的亮度，甚至超過了成名已久的三十六仙。
從一階到四階，李響只用了半年時間。
這種速度，何其恐怖。
若是再給他一兩年，是不是就能五階了？
周衍口中呢喃，“真不知道，這小子返祖的是哪位仙人。”
“不過，哪一位仙人，又能壓得住陰天子呢？”
卻在這時，那個闖入者的光團，向北而去。
看對方的行進方向，赫然便是李響所在的戰場。
這位第一鎮國戰神陡然睜開眼睛，看向那把金色長弓，眼中閃過兇厲之意：“即便真的是神……”
……
李響腳下，紫氣瀰漫，託著他緩緩升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