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五分鐘過去了，冷一沁把手放好，蓋好被子，站起來。
“醫生，我祖父如何？”妮娜·迪斯問，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冷一沁對上那雙充滿期待和希翼的眼眸，她到嘴唇的話卡住了。
她頓了一下才說，“你祖父還有什麼願望嗎？”
妮娜·迪斯往後踉蹌兩步，本就蒼白的臉瞬間白透，渾身力氣也像是被抽走。
明明這些話她聽了很多，可以前她都不相信。
而現在她信了眼前人說的話。
不知道是堅持太久累了，還是她看到相依為命的祖父熬得太辛苦。
冷一沁上前扶著妮娜·迪斯，讓她坐下。
妮娜·迪斯猛地反手抓住冷一沁，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Q，你也沒有辦法了嗎？他們都說你很厲害，什麼病都能醫治好，你怎麼會沒辦法呢？”
冷一沁抿著紅唇，如果早點醫治還可以，現在太晚了，病人身體早就病入膏肓，能撐到現在，全靠意志力在撐著。
“你祖父太累了，我只能再幫他緩解三天，如果繼續他會很難受的。”
妮娜·迪斯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來，捂著臉，淚水從手指滑落。
冷一沁站起來，靜靜等她哭。
生老病死是常態，誰都阻止不了。
快十分鐘，妮娜·迪斯才緩緩止住哭聲，紅著眼眸，仰頭看著冷一沁，“你幫幫我祖父吧，他熬到現在只是為了我，我不能再自私了。”
一個多小時，冷一沁走出房間，來到屋外，看著院子。
現在冷一沁才有時間打量院子，打理很好，花草樹木都有，哪怕是冬季，也有不少冬季生長的植物很茂盛，能看出打理者非常有耐心。
只是偌大的城堡沒有人氣，除了剛才的老管家就沒有其他傭人。
冷一沁聽到腳步聲，她沒轉頭。
妮娜·迪斯走上前，並肩，“漂亮嗎？”
“很好看。”
“是我祖父打理的，他只要能起來走動就會來院子，就因為我說我喜歡每天從有活力的院子出去。”妮娜·迪斯眼底的淚差點又流出來。
冷一沁想到她爺爺，她也有個愛她的爺爺。
“謝謝你，費用我等會兒轉。”妮娜·迪斯吸了吸鼻子。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