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在門外提醒該用飯了。
桓啟“嗯”的一聲讓人送進來,沉默吃完飯,他漱過口,今日有許多公務要料理,他起身要走,想了想,他又轉身,捏著衛姌的下巴微微抬起,在她唇上狠狠親去,目光灼熱,直到她臉上泛紅才放開離去。
衛姌等他走遠了,臉上強裝的鎮定消失地無影無蹤,她哪有表現的那般的平靜,心中猶如困獸似的,焦灼難耐。昨兒見著黃芷音和佩蘭,只覺得她們是一面鏡子,照出的是她的餘生。
衛姌心頭惶惶,又有一股難言的委屈和害怕。
桓啟一路想著衛姌的態度,以往女子之間爭風他也見過不少,衛姌並沒有半點那種意思,他看的出來。但如果說這是她氣量大能容人,桓啟心裡也沒覺得舒坦,反而憋著口氣,有些發堵。
一直來到州衙,桓溫早就等著了,處理了一些公文。桓溫便叫上他出發去軍營。這事事先提,一來一去要三四日功夫,桓啟知道這些全是為了北伐準備,只能將心頭雜亂念頭暫時拋開,專注在兵事上。
等四日後從軍營回來,經過刺史府,桓啟見門前有一支隊伍,侍衛如雲,護衛著幾輛牛車。
桓溫看見面帶微笑,對桓啟道:“你先別回去,隨我去見客。”
桓啟心裡念著衛姌,恨不得快馬加鞭回去,但見桓溫態度堅決,只好先去刺史府中。桓溫讓他先去收拾,等他換過衣裳,沒了一身風塵僕僕,便讓人叫他來花園中。
桓啟已有些不耐煩,剛走進小花園,看見前面亭子裡坐著位錦衣華服的美人,正是冬末入春的時節,天氣寒冷,亭中點著火盆,角落裡還點著香,還未走近就有一股脈脈香氣飄來。
他腳步已停住,臉色不太好看,轉身就要走。
“桓將軍別來無恙”亭中女子開口道,“莫非我面目可憎,叫你一看見就要走”
桓啟道:“翁主怎突然造訪”
亭中坐著的正是司馬引萱,她唇畔含笑看過來,星眸玉膚,風姿綽約,是萬里挑一的顏色,雖然冬衣厚重,卻也沒遮掩住修長勻稱的身材。
她坦蕩道:“大司馬親自與我父王商議,我又怎能不來,元日過後就被催著出門了。”
桓啟剛才一見著人就猜到幾分內情,心頭隱隱含怒,目光陰翳,緩步走進亭中。
司馬引萱道:“原來你竟不知。”她想了一想,又道,“這可與我無關,是大司馬催促的急,我猜應是你這裡出了什麼狀況,才讓大司馬如此心急。”
桓啟拱了拱手,“多謝告知,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司馬引萱道:“先別急著走,如今長輩鐵了心要促成我們的親事,不如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
“長輩既已經商議好,我也拒絕不了,”司馬引萱笑眯眯道,“不如就順了長輩之意,成親之後,我萬事不理,你愛寵誰都行,我只要佔著個空名分。”
作者有話說:
第227章 二二六章 見
桓啟離家三日未回, 臨去軍中前派了個親兵回來傳訊。衛姌讓婢女去後院轉達。佩蘭聽說之後長吁短嘆一聲,心頭自是失望,隔了那麼久未見, 她還想或許能勾讓郎君勾起些舊情, 沒想到日子過得和豫章也沒什麼區別。
佩蘭沒見著桓啟,這日坐不住了, 到庖屋做了份糕點,親自裝了食屋送來給衛姌品嚐。
衛姌笑著同她謝過,又問她住得是不是習慣,吃穿用度上有什麼缺的。
佩蘭靦腆笑道:“這裡用的比在豫章還好一些, 沒什麼不慣的。”
說了幾句,她瞧衛姌性子溫和好說話,猶豫半晌,才試探地開口:“不知郎君最近喜好什麼口味的吃食”
衛姌想了一下,以往見桓啟食量極大,也不見有什麼偏好,便道:“好像是喜歡吃肉食。”
佩蘭臉上微微一抹羞色, 然後點了點頭, 沒過片刻,她又說為桓啟做了根新的帶鉤腰帶,可見不著人, 也沒見著桓啟身邊近隨,只好先來問衛姌。
衛姌心下一嘆,內院諸女之中, 佩蘭容貌不拔尖, 但這性情真是溫柔可人, 讓人憐惜。她正要叫蔣蟄來一趟, 這時忽聽門外傳來黃芷音的聲音,“佩蘭妹妹用心做的腰帶,還是改日親自呈給郎君的好,交給旁人到底是不放心。”
佩蘭聞言連忙搖頭,“沒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