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炎騏家
“小雨,答應我,以後不要離家出走了。”童炎騏捧著鄔冬雨的臉,用自己額頭抵住“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可以把自己放置在危險之中。”鄔冬雨頸脖的烏青,正在控訴他今早施展的暴力。
“你是讓我走的。”鄔冬雨心中一片柔軟。話是硬的,語氣是柔的。一個早上的擔驚受怕,她心中也是滿滿委屈。今天步行了小半個K京,她的腳還痠疼著呢。這分委屈,得讓童炎騏也‘分享分享’。
“我……”童炎騏語塞,當時,自己快控制不了時,的確開口讓小雨走。可他是想讓鄔冬雨離開房間而已,不是真的離他而去。結果鄔冬雨卻把孩子岳母都帶走了。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鄔冬雨憐惜道,不過半天不見,童炎騏一臉憔悴,像是瞬間老了好幾年。她不難想象,這半天童炎騏有多焦灼。“對不起,我今早說話過份了。”看著童炎騏,鄔冬雨倒先心疼了。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多疑。”
童炎騏舉手發誓,卻被鄔冬雨用掌心捂住,放在心口之上。溫熱的手,暖了他冰冷的掌新。
“你的確患了疑心病,我和戴爾,只是普通老同學。”
“我知道,是我錯了。”童炎騏後悔不已,“以後,不會再這樣的。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離開我。相信我,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
“如果我下一次再這樣,我允許你用……”童炎騏看著房間內的陳設,看那一件更具殺傷力。“用電視砸我,或者揍我,我決不反抗。”
“你當我有暴力傾向。”鄔冬雨輕笑著,回捧他的臉。“艾德蒙,比起揍你,我更希望你能對我坦白,以及,去做一件,或許會讓你,不是太喜歡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坦白。”童炎騏激動,他的妻子,並沒有像別的女人一樣,飈罵或著做出過激的舉動,她永遠是那麼包容和溫柔。“你想要我做什麼?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也會答應你。”
“先告訴我,為什麼你總是認為,我出門會危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生意場上的事,我投資了一盤生意,惹來了別人紅眼,想要挾我把生意轉賣。”童炎騏說得雲淡風清。他越是表現重視妻子,別人就會覺得小雨是他的軟肋。今天有酒莊賭場,明天便有其他,或許,他該換一下方式。寵愛不要表現,至少,不在外人面前表現。
“那生意很重要?”
“是很重要,但不比你重要。”童炎騏最近都在思索,是否要主動放棄這門生意。
當他前些日子把這個意願提出來後,傑森和天哥竟然說要親自過來面談,連一向置身事外,對生意的事情不多話的龍哥,也露出想要吃掉他股份的意願。
這倒讓童炎騏出乎意料,若是他知道龍哥有此意願,早就私底下過戶給他。如今天哥和傑森要過來K京,那他的股份要賣給誰,反而不是他能做主的。在這件事情上,他變得很被動。
不過說也奇怪,自從他提出要賣出股份之後,保鏢便沒有發現附近有人探頭探腦。一切似乎歸於平靜,這也讓童炎騏,難不成他要賣股份的事情不小心洩露,讓外人知曉?
“不要因為我影響你生意上的判斷。”鄔冬雨聽出童炎騏故意將事情說得輕巧。“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聽我的。”
“好,你說。”
“我覺得,不如,我們去看心理醫生吧。”果然如鄔冬雨所料,童炎騏一聽到就色變。“你剛才答應我了的。”鄔冬雨提醒他,“我們一起去吧。”
“小雨,你……是不是怕我?”童炎騏小心翼翼的問。他最擔心,最害怕的,是鄔冬雨因他的病,離他而去。
好多次,童炎騏發病後,在鏡子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自己。童炎騏不敢抬眸,他怕,怕看見鄔冬雨用這個眼神看他。
童炎騏低著頭,不敢看鄔冬雨。
在商場,他叱吒風雲,不管多麼的波詭雲譎,他都能信心滿滿的面對。
唯獨此刻,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鄔冬雨,他不敢面對。
哪怕,哪怕只是鄔冬雨表露出淺淺的異樣眼光,他都不能接受。
童炎騏彷彿溺水之人,鄔冬雨就是他的救生圈,他的救贖。